第十八章、擎天鋒(1 / 2)

為今之計,當切斷地脈靈氣與生魂的聯係,鎮魔自然輕鬆了。

但是五行之中,土靈之術最為難練。卻不知,清風的級別,是否已超越突破上善若水的煉氣化神階段,因為隻有此等修行的人,才能五行合並、陰陽調和,也才能吸引轉移開地脈的土靈之氣。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清風本身,主修的就是土屬性,如歐陽絮茹一般,以劍為媒,可以與靈溝通,生生調動地脈之氣,為己所用。

在這一耽擱間,天空的鬼麵又已經成形,而且其聲勢形態,遠比剛才被兩大掌門擊潰的那一次更加浩大狂暴,黑雲翻滾卷動,陣陣狂風吹得眾人站立不穩,似乎就要隨風飛去。同時地麵上移動著的荒丘,速度也提高了數倍,帶動著焦黑的塵沙,彌天席地,那威勢,就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陰陽顛倒、時空交錯!

就在此時,一聲清音響起,眾人雖被沙塵彌漫了雙眼,卻仍然聽得清楚:“土木之精,法劍威力,為我任用,破除玄煞。”

這是標準的調動土靈的法決,狂風在這一刻頓然停歇,隻見清風道袍飛舞,英姿絕世而清雅的站立著,手中擎天劍散發出強烈的玄青色光芒,“嗤”的一聲,竟然深深插入了腳下大地。

大地一陣顫抖,天空已經成形的鬼麵張大了口,仰天又是一聲驚天的狂吼,隻是那淒慘哀怨的氣氛,又濃重了幾分,似乎也預示到了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

玄妙突然道:“所有弟子,盡力斬殺生魂聚合的鬼麵,不要讓其有喘息之機。”

“恍啷啷……”十幾聲脆響發出,所有的弟子都抽出了自帶的兵器,能操控飛劍的都離了手,飛擊天空中的鬼麵。不能操控飛劍的也拔了兵器在手,嚎叫著助威。

但見綠影一閃,卻是秦碧晴,仙劍與身體化為一道綠光,超越了所有弟子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去的飛劍,帶動了漫天的沙塵,迅速壯大成一片綠色的光幕,向那猙獰的鬼麵絞殺而去。鬼麵沒有懼怕,怒吼一聲,猶如晴空一聲焦雷,向著秦碧晴的光幕就咬了過來,黑氣嫋繞中,似乎有幾十上百隻手爪,時隱時現的翻飛飄揚,似要將秦碧晴撕成碎片。

秦碧晴帶起的狂風和眾弟子飛劍組成的光幕,與之相比,如同螻蟻一般的渺小,眼看黑氣就要纏繞上她的身體,將之吞噬。地麵上突然傳來一聲祥和莊穆的梵音吟唱,正是玄妙口中發出的六字無上降魔真言。那音波如浪潮一般的湧來,風卷殘雲,瞬間將已接近秦碧晴的黑氣卷起、飄散,不露痕跡。

同一時間,清風拔出了深插土裏的擎天。一股豪光,如初升烈日一般,有形有質的強烈光束,自那插劍的微小洞口,如岩漿一般的噴射而出,瞬間將洞口擴大了數百倍。那祥瑞而升騰的寶光,一直衝上天去,不知高有幾萬丈……

百裏之外,易雲盤膝端坐一塊平鋪的大石上麵,緊閉著雙眼,手捏訣印,用意念調控著體內的內息流動。如用土滅火一般,將體內僅存燃燒著的零星幽炎,一寸一寸的撲滅、吸收。

同時,他還有多餘的時間,施展著“玄光感靈術”,神遊太虛,感受著外界氣息。他明顯的能感覺到,對麵那潺潺流動的溪水中,一塊大石之下的夾縫裏,一隻螃蟹舒展著夾手,無聊的揮舞,探測著水流。

溪邊那棵高大的鬆樹上,有成熟了的鬆果,在微風中顫抖著,似乎就要隨著清風,無奈的離開樹枝,落進那緩慢的奔流中。

樹腰之間,那小洞中的鬆鼠,換了個自覺舒適的睡姿,懷裏抱了鬆果,嘴角似乎還流著口水。

甚至於,岸邊那用樹枝簡陋搭建起來的屋子裏,那張用鬆葉鋪就在巨石的床上,歐陽絮茹勻稱的呼吸聲音,聽來就如同在耳邊……他此刻的精神能力,居然又有飛躍性的突破!

忽然,一股強大的靈氣,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被易雲自頭頂吸入,如一個口渴之人喝水被嗆到一般,猛然覺得大腦發脹,急忙迅速的收回了靈思。

緩緩張開眼睛,隻見前麵那幾顆星宿下麵,一股豪光衝天而起,深植進廣袤深邃的夜空之中,如天際打開了一道缺口、烈日光束照射而下。易雲跳躍起身,奇怪的注視著那極南方向,正是碧雲所在。

一條窈窕人影,飄然落在易雲身側,如水眼波,溫柔的看著易雲道:“雲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奇景在前,她卻沒有發覺,神念隻在易雲身上,似乎她的眼中腦中,除卻易雲,再沒有別物所在。難怪乎,都說女人的愛,是盲目的了!

易雲抬手,遙遙一指。

碧雲山脈之廣大,簡直匪夷所思,此刻所在,也不過是碧雲山脈延伸的山峰底部。當日沒有法器在手,又為了脫離那孤懸的斷崖,找尋救命的藥材。歐陽絮茹忍淚跳崖,居然平安落地,可是這崖底,卻是一塊四圍都是山峰的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