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詫異不解中,忽見,容相左手也抬起,居然捏了一個類似道家的手印,口中吐氣開聲,右手反扣而下。易雲還是首次見到他施展玄術,所以看得很仔細,隻感覺周圍的氣流不停變動,引得自己的體內的魔氣也在隱隱的波動,而漂浮在一旁,透發出聖潔白色光暈的仙靈劍,竟然也發出嗡嗡的吟響,似是對那氣流有莫名的抵製。
“天地陰陽二氣,本不相溶,卻能互補,運用存乎一心,就看你如何去把握和掌控……”容相悠然而訴:“一柄神兵,握在善良之人手裏,它是救世濟危的良器,但是掌在邪惡之輩手裏,它卻成了屠刀。”
他這話,隱隱是在傳授苦隨和易雲碧晴三人什麼,隻是修道關鍵,不能言傳,完全在於自身的“悟”,領悟到了,就得,反之,則不得,沒有半點取巧。
此刻,苦隨、易雲、幽碧晴三人之間的修為,都已不可同日而言,到達他們這般境界的人,更進一步,已經是艱難之舉。但是隻要修為提升一層,其道術玄法的威力,就明顯的高出許多倍。隻是此刻,已經不是單憑苦修、鍛煉而能有提升的,完全是靠領悟。
這時,但見容相雙手和在一起,挽著訣印,呈蓮花狀,遙遙向著那塊縛神石扣下。轟的一聲巨響過後,那塊石頭,竟然像是海綿被擠壓一般,萎縮了下去,體積與之前相比,竟然是縮小了一倍左右。
容相又在喃喃自語的訴說著:“天地萬物,都脫不出五行陰陽,萬物立於天地之間,都由五行組合而成,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石屬土質,但是五行相生相克,都有一種微妙的聯係和共通之處,這就是道的規律……”
“隻要能把握這種規律,掌控了五行能量,就能將萬物,按照這種法則,隨意的變動,改變其屬性。”
苦隨忽然道:“五行轉換?木能生火,水能興木,火能融金,水能滅火……要是打亂了這種規律,是否就是說,火也能幻化成水,水也能轉換為土?”
這是何樣一種神秘而幾乎不可能的大膽假設?
“可以!”容相的話卻很堅定:“隻是其中的困難,要靠自身去領悟參透,卻並非是說說而已這麼簡單。道家之中,有‘點石成金’的傳說,這並非是神話,隻要能掌握五行相生相克的規律,改變了規律間的相連……法則,可以任由你來定……”
他這番話說得很是豪氣萬丈,說得易雲感覺熱血沸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神,與人,本就是同樣的存在。
這個時候,那一塊巨大的縛神石,居然完全變小,如同變戲法一般,成為了一塊隻有一掌盈握的石塊,散發著帶點焦黑的顏色,緩緩漂浮了起來。
這情形,讓易雲感覺,好像當年苗淼用仙靈劍雕刻那塊白玉美人送給自己時一樣,但是如今苗淼找不到,自己的女兒不知下落,就連那塊白玉美人,自己都保存不住離失了,心裏不禁升起一絲沉痛。
容相再次展動身形,手中法訣不住的變幻,這一刻,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邪教妖人,反而氣勢嚴謹,大有一代宗師的高人風範,無數光芒,閃動若流水一般,紛紛向著那臨空漂浮的石塊湧去。
仿佛若春蠶吐絲,瞬息之間,便已將那一方石頭,嚴密的包裹在閃亮的光絲之中,隨著容相停止的身形,那些發著光芒的絲網,便逐漸暗淡下去,最後,完全隱沒在石頭之上,就像是水滲進了土中一般。
石頭漂浮過來,容相伸手,輕易的接住,眼光卻向幽碧晴看了過來。
“我便借花獻佛,這就當是我的禮物吧!”說著,他的手向著幽碧晴遞了過來。幽碧晴有些詫異疑惑,卻還是伸手接住,愣愣的卻不知道答謝。
“你可別小看了這塊石頭哦。”苦隨忽然笑著道:“縛神之石,本是天下間所有玄術奇法的克星,此刻被玄術封印了神力,帶在身上,在危機之時,可以破開封印,作為一件救命法寶呢……”
容相笑道:“我並未完全封印其縛神之力,還留有一處空間,可以自由透發縛神能量,隻要你自己摸索掌握,就可以控製這一股能量,作為你自己的法術。”
幽碧晴這才回過神來,施了一禮道:“多謝容……大哥!”她是聽易雲是如此稱呼容相,也便學了他的稱呼。
容相一臉祥和之色,苦隨卻恭賀道:“大哥於道術之上的修為,看來是又精進了不少啊,可喜可賀。”
幽碧晴卻聽得猛然一震,容相剛才所施展的玄術,很明顯是屬於道家玄術之流,但是容相還是苦隨,都是魔教人物,並非是人類,本該修習的是魔道玄術,但他們居然也修煉道家異能,卻竟然還能有了如此深邃的造詣,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隻是所有人的心緒,卻都被易雲忽然打斷:“靈氣變動,朝著東方而去。”說著抬手向著遠方一指。
三人抬頭,卻見三道人影,快如行雲電閃,朝著大海深處之極端,飛馳而去。反觀蓬萊閣的頂峰,一片嘈雜無章的聲音傳來,不少人紛紛從閣頂禦劍追逐而去,隻在天空中留下一串串黑色的小點。
更加驚奇的是,那些武宗的弟子,紛紛躍下,閃爍跳動著,居然在海麵之上,迅疾快速的尾隨而去,就仿佛身體沒有絲毫重量,可以完全的漂浮海麵,奔行猶如平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