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一聽又害怕起來,輕輕搖晃著我們的手說:“咱們還是快逃吧。”我們兩個都點點頭,下了樓梯向著樓門跑去。
這一回門一推就開了,可是我們剛把門推開又急忙伸手將門拉了回來,留了一條縫隙向外看著。
就在那個不大的小院子裏,角落裏稀稀拉拉地點著一些小火堆,一些人三五成群地圍在火堆旁伸手取暖,他們頭埋得很深,隻是偶爾交談兩句,我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這時,從另一麵傳來了一陣敲木頭的聲音,我們轉頭看去,白天廚房的那個房間裏,正有幾個人端出一口大鍋來放在院子中央,鍋裏似乎是一些粥,裏麵放著幾個大大的木勺,那幾個人將鍋放好後,一直在四周烤火的人們則都圍了上去,站在鍋旁,眼巴巴地看著那口大鍋,幾個抬鍋的從人群裏擠出來後,這些人才從鍋裏拿出木勺來舀著鍋裏的食物大口喝著,一個喝完再傳給另一個人,如此反複井然有序,並沒有出現相互爭搶的情況。
剛才那幾個抬著鍋的人又從廚房抬出一些飯菜來往我們這邊走來,我們躲無可躲之下,不得不又鑽進了水鬼們所在房間對麵的那間。
這個房間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我們縮在角落裏稍覺安全,扭臉順著門簾向外看,那幾個人將飯菜先送進了那四個人所在的房間,其他的送上二樓去了。
我們放下門簾長籲一口氣,我再一次問起阿兔剛才看到了什麼,她看看我們說:“我從洗手間出來以後,正準備回去,卻聽見從大門外傳來喧鬧的聲音,我就去大門往外看,結果,看見遠處有很多人正豐隊整齊地走過來,隊伍前麵有兩個人在引路,手裏拿著綠色的燈籠,穿著黑色的衣服,戴著奇怪的帽子,臉很長,而且表情很怪異,我當時嚇壞了,就躲在角落裏,不一會兒,那些人就來敲門,然後那個老奶奶就從樓裏出來給他們開門,讓他們進來,似乎,他們是認識的,引路的兩個人跟老太太談了一會兒,從口袋裏拿出一小包什麼東西給了她,這才帶著那些人進來,我發現,他們一個個都是飄浮著的,並且一個個都是殘缺不全。
老奶奶安排他們進去樓裏,隊伍後麵還有兩個人跟前麵兩個引路的人長得一模一樣,也先後進樓去了,我擔心你們,正要上樓去看看的時候,卻發現我不能動了,低頭一看,在我腳邊一個小孩子正抱著我的腿,他的腦袋非常大,咧著一張大嘴正在哭泣,一雙手緊緊地抱著我讓我寸步難行,我很害怕,掙紮了半天也掙脫不開,而他竟然張嘴要咬我的腿,於是我隻好撿起地上的石頭打他,好不容易把他趕開,誰知道他竟然一頭紮進地下不見了。我跑回樓上,剛上了一半樓梯,卻聽見有人在開門,回頭的時候就看見進來的是個高大個兒,但是沒有頭,他的手裏拎著一盞燈和一個大包袱,進來後就向你們剛才藏身的地方去了,但是我當時不知道你們就在裏麵,我一直躲在黑暗裏看他要幹什麼。
當時他掀開門簾,一抖那個包袱,從裏麵飛出來一團團的綠光,飄了進去後,高大個就拎著燈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回了房間發現你們都不在,很擔心你們的安危,又重新下來找你們,結果下了一樓,一掀門簾就看見你們在裏麵跟那個東西撕打,後麵的你們就知道了。”
她說完,深深地籲了口氣,我們也靠在牆上休息著,我問她們:“現在怎麼辦?樓上回不去,外麵也出不去,四周全是奇奇怪怪的人,我們該怎麼辦?”
張可搖搖頭看向阿兔,阿兔也搖頭無奈地歎息著說:“唉,咱們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嘛!先是大風雪,然後就是落進了這些家夥的包圍圈裏,唉!”她說著把臉埋在手心裏垂下頭去。
“也許等天亮就會好了吧。”張可喃喃地說著,我們都點點頭,我看看表,不過才臨晨三點一刻,距離天亮還有至少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