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年級開始算,餘生安上了差不多15年的學,經曆的同桌實在太多了,現在回過頭去看,留下印象的卻不多,倒是幾個女生同桌都還隱隱記得樣子。
進入大學之後,沒有固定教室,同桌的概念就很模糊了,沒有人是同桌,或者人人都是同桌。
當然了,《同桌的你》這首歌隻是一種象征,它代表的是一種傷感的離別和純真的懷舊,畢竟,不管多少年過去,校園生活總是最令大家懷念的。
此時此刻,坐在電視機前,或者坐在手機屏幕前的觀眾,多多少少是希望從今晚的歌會中找回一些校園記憶。
“明你是否會想起,昨你寫的日記,明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經過《好粵語》之後,餘生安的唱功似乎更上一層樓,可駕馭的曲風也越來越多樣,演繹這首歌的時候,他特意將嗓音壓得低沉、滄桑,用詢問式的第二人稱,略帶傷感地向大家訴一個純美清新的故事。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簡單的吉他旋律、淺白的歌詞,僅僅這麼幾句,就把大家帶進那種陽光燦爛、泛著舊照片底色的歲月氛圍中,那些沉在心底的種種瞬間湧上心頭,青春的記憶在歌聲中緩緩蘇醒。
現場觀眾沒人大聲喝彩,都安安靜靜地跟著歌曲的旋律輕輕擺手。
有些被觸及到心事的觀眾,默默地注視著舞台上的餘生安,看他穿著白色恤、藍色牛仔褲,抱著黃木吉他,簡簡單單地站在那裏,神情投入地唱著歌: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誰把你的長發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
副歌突然到來,那些有同桌情結的觀眾瞬間被擊潰心防,眼眶悄然濕潤。
音樂就是如此,不同的人聽了感受就會不同。
現場觀眾也有幾位在暗暗抹眼淚。
坐在第三排的一位女觀眾,眼中淚水晶瑩,她倒不是被歌詞唱中經曆,實際上恰恰相反,她喜歡了7年的高中時代的男同桌今年年底結婚。
正像那句話的,她一秒鍾也沒有得到過他,但當她得知這個消息,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大二那年,她曾鼓起所有勇氣向他告白,問他:“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女孩可以暗戀一個男孩7年?”
男生回答更婉轉:“那我不清楚,但我相信好朋友可以一生一世,但情侶有時候隻有三兩年就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這個拒絕讓她今回想起來仍舊意難平,或許他得對,如果他們真的成了情侶,可能就堅持兩三年,等愛情的激情消退,他們開始彼此厭倦,最後分手了事。
道理所有人都懂,但沒有得到過的遺憾就是遺憾。
他娶了多愁善感的誰,他為誰披上嫁衣?
B站的直播彈幕也在這個時候驟然增多:
“啊啊啊,聽到這裏,我終於繃不住了,餘生安你還我眼淚!”
“都給我哭!”
“餘生安,你是不是就想把大家唱哭?”
“袁一楠,新婚快樂啊!”
“馮佳佳,對不起哦,我要失約了!”
“曾元楓,我明要結婚啦,不等你了!”
“宋玉靜,你在看嗎?”
“我高三的同桌,現在是我的老婆。”
……
大量的彈幕飄過,一團團的,層層疊疊、密密麻麻。
校園故事,最易引發共鳴,有太多朦朧的情愫、不可得的遺憾,一句“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不僅觸動了許多男性觀眾深藏的心事,也讓很多女性觀眾難以自已。
“你從前總是很心,問我借半塊橡皮,你也曾無意中起,喜歡和我在一起……”
“……那時候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你總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橡皮在這當然隻是一種意象和代指,並非真的借過橡皮,而是代表一種交流,一種試探,青春懵懂的我們,麵對心上人,總是那麼心笨拙。
大大方方的,那是友誼,心翼翼的,才是愛情。
這幾句歌詞尤其讓那些麵臨畢業的同學們深有感觸。
當然了,這個時候的他們還未能深刻地了解到“各奔東西”的真實意義,因為有些“各奔東西”就再也沒有重逢過。
“……從前的日子都遠去,我也將有我的妻,我也會給她看相片,給她講同桌的你……”
時間線拉回到現在,歌詞開始捕捉那些已成家立業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