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一時妖魔肆虐民不聊生,天帝派下天兵緝拿青靈,還要忙著除魔衛道,一時忙的不可開交,就連老龍王天天告狀都沒辦法顧及。
然而現在三界的公敵,此刻正在靈鷲山上優哉遊哉的品著酒賞著花。
南宮悠悠然的走了過來,束手而立,仰望著一樹的桂花。
“從沒想過魔宮的花也會開的這麼美。”
青靈將一顆葡萄丟入口中,額間眉心的一抹桃紅色花鈿將整個人襯托的異常妖嬈。
“魔尊在靈鷲山呆了幾萬年,卻從不曾留意山間的花草,你到是夠忙,隻可惜還是沒能整治好魔宮,到底還是要在我的手裏發揚光大。”
青靈瞥了一眼雲淡風輕的玄衣男子,語氣稍顯譏諷。
“你才是魔尊。”南宮對青靈的話倒是不以為意,反而雙目尊崇的注視著青靈。
他一直覺得青靈不快樂,就算是諸多的權利在手,就算是可以和天帝抗衡,她依舊不快樂,反倒是從前那個一無所有的,簡單的隻剩下二魂六魄的小狐精,單純的可愛。
是什麼剝奪了你笑的權利,我就是窮盡一生也要為你討回來!
南宮的心如是想,手竟是不由自主的撫上青靈的臉頰。
青靈的頭一偏,還未觸及到臉上肌膚的手頓在半空中,被青靈冷冽的眼神逼看的萬箭穿心。
一定是自己做的事傷害到了她吧,她才會這樣忌憚和自己的關係。
“你知道墨淵上神?”
青靈瞪視著眼前的碧玉酒壺,壺嘴上還有一滴未滴落的水珠,影射出太陽斑斕的顏色。
“知道。”南宮回答的有些小心,他不知道青靈為何會由此一問,凡是和墨淵有關係的問題,他都萬分小心。
總覺得那個人是危險的,會從他的身邊搶走青靈,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外麵喧囂的喊殺都與這裏無關,青靈麵對著眼前靜謐的一切有些昏昏然。
南宮的靈珠早已還給了他,現在他就是青靈最得力的助手,魔宮上下幾乎都交到他的手裏打理,青靈隻不過是個甩手掌櫃的。
外人看來南宮對青靈的臣服忠貞不二,也換來魔族上下對青靈的俯首稱臣。
隻有青靈自己知道,得到這一切的背後,自己到底有多麼的空虛寂落。
桂花伴著微風一片片飄落,灑落在酒杯中,美麗婆娑。偶爾一隻小蟲爬上矮桌,青靈隻是看著這一切默默地不說話。
恍惚中回到了那座熟悉的仙島,青靈正提著酒向天恩殿裏翹首望去。裏麵白衣勝雪的男子,垂著雙眸,打坐在蒲團之上,時光靜謐安好一如往昔。
吐了吐舌頭,青靈鬼鬼祟祟的來到墨淵麵前,墨淵微微睜了眼,眉頭也不由自主的輕輕皺了一下。
“誰允許你進來的?”
“額,師父修煉累了,徒兒給您準備了好吃的,還有桂花酒哦,這可是我親手釀的,特意帶來給師父嚐一嚐。”說著青靈還在鼻尖嗅嗅,陶醉是的獻寶到墨淵麵前。
俏皮的眉眼歪著的小腦袋,被窗外斜溢進來的陽光,將影子打的支離破碎。
咧著小嘴笑的花枝亂顫,小心盤算著:聽人說酒後會亂那啥,師父你快亂了吧,整日對著個冰山美男,不管你亂不亂,反正我是亂了!
墨淵卻隻是抬頭淡淡瞥了一眼眼前的酒,就繼續默聲打坐,對青靈的小伎倆視若無睹。
自討了沒趣,青靈垂頭喪氣的收了碗筷,走到門邊,想了想還是把桂花酒放到了案邊:“師父,您累了可以嚐一嚐桂花酒,真的很好喝。”
“嗯”冷冷淡淡的一聲鼻哼,墨淵算是答應了,青靈樂不可支的跳著離開了。
身後天恩殿的大門吱呀一聲關合,隔絕的是一顆炙熱的心,和冰冷的人。
“尊主,魔兵已經開到青丘,我們是不是即刻進攻?”
找不到南宮,魔靈便來到青靈麵前回稟。
被打擾了清夢,青靈心裏有著空落落的失落,心裏堵得難受亟待發泄,泄憤似的吩咐道:“即刻進攻,這等小事也要來問我嗎!”
廣袖一揮,魔靈已經被揮出去老遠。
青丘山口的老樹枝繁葉茂的筆直屹立,通往狐族的山路卻荒蕪破敗,青靈身上的黑色披風,長長的曳在身後,人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呆滯的看著這一切。
她本身也是狐狸,是不是也在青丘呆過,青靈不記得。隻是這裏莫名的熟悉感還是讓她動搖了。
“你確定真的要拿下這裏嗎?”
南宮站在青靈的身側輕聲問道,他猜測青靈雖然失憶,可是對某些記憶深刻的東西,還是恍惚有些感覺,至於青丘在她心理的分量他不得而知,但隻要青靈一聲令下,青丘勢必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