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離神色中的驚慌失措讓沐雪等的心更加的無處安放,不安也跟著在無限擴大,剛剛她一定是鬼迷了心竅才會放任符符留在那裏。
這裏是幻境,她曾經那麼堅定的拒絕待在自己要為她編織的美好哦幻夢裏,怎麼可能突然就改變了想法。
符符的臉色蒼白的白紙一般,從小腹部蔓延上來的疼痛讓她整顆心都死了一般。
那裏有一個脆弱的小生命,他們還來不及見上一麵,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小生命在自己的身體裏流失。
或者這是老天在懲罰她,因為這是一個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世間的生命。
任命的閉上眼睛,母親虧欠你的,來世再償還!
突然被撞開的門讓男子和符符齊齊的轉過頭去,接踵而至的青色身影更是讓符符的臉色雪上加霜。
她拚卻性命要完成的不過就是沐雪離開這裏,平安的離開這裏,她不可以回來。
“走啊,別回來管我,去找墨淵上神,然後給我——報仇!”
她不需要任何人給自己報仇,可是隻要他們肯離開這裏,讓她說什麼都行。
“你一刻不和墨淵在一起笙白就不會死了心,一刻不和墨淵在一起,笙白的眼裏就容不下我半分,沐雪,我活在你的陰影裏一生,這最後一刻了,你還不能給我成全嗎?”
“符符!”顯然沐雪從來沒想過會從符符的嘴裏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從沒有想過她的心裏是怨恨自己的。
可是即便是怨恨她也要帶她離開這裏,大荒蕪山中她不會留下任何一個人。
“我不管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好姐妹,我不會給你報仇,因為我根本就不會讓你死在這裏!”
沐雪說的一句一鏗鏘,眼神憤然的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子,“是你傷的她?”
“是,那又怎樣”邪肆的目光中透著冥頑不靈“我傷的不過是她的身,而上神你”目光玩味的看著沐雪,唇角露出譏諷的笑,“傷的才是她的心。”
“你卑鄙!”狠狠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沐雪卻在沒有時間跟他在這裏打嘴仗了,符符的情況看起來十分的不好,他們必須盡快的把她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回轉頭對身後的蘇莫離使了個眼色,沐雪的手中已經凝結了靈力。
蘇莫離會意,一點點向符符接近,而沐雪手中的靈力已經擊出,直奔男子麵門。
男子微微一閃身,速度倒是極快的,但是若論身手,就是再有兩個他也不及沐雪的十分之一。
隻是閃開身的一個功夫,沐雪的手掌已經再次發動攻勢,然而眼前人影幾個晃動,已經看不到人了。
蘇莫離近到符符跟前,把疼的在地上打滾的符符抱了起來,可是地麵上大灘的血跟著赫然闖入眼簾。
蘇莫離的身形晃了幾晃,險些站不穩,眼睛裏鋪天蓋地的都是刺目的紅。
符符尚有意識,但是緊咬著雙唇什麼也不說,也不喊疼。
毒藥在身體裏蔓延,她的四肢百骸都是疼的,可是她害怕自己的舌尖多蔓延出一句呻 吟,都會影響沐雪的判斷。
“把人給我,你出去。”沐雪匆匆接過符符,即便從沒有親身經曆過這種事情,心裏多少也有了判斷。
符符她,估計是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然而這孩子是誰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顯然此時還不是問這些的時候,當誤直接是要救活符符。
這毒並不難解,應該是荒蕪山中材料不夠致使藥力也減輕了。
但是就算是藥力不足,但是完全可以在分量上彌補。所以要不是大荒蕪山中就連這點東西都湊不夠數,就是下毒之人放了水。
可是他人既然趕在這裏布下這局迷棋就應該是有完全的準備的,如此前番推論便說不用。
而若要說下毒之人放水,似乎又沒有放水的必要。
失血過多的符符一時半刻還醒不過來,屋外不斷踱著步的蘇莫離還在轉著圈圈。
他不進來,沐雪也不想強迫他過來麵對。
但是作為一個男人,逃避終歸不是辦法,轉了幾個圈後,蘇莫離敲了敲門還是走了過來。
沐雪沒有抬頭,隻是覆在符符手背上的手又緊了緊。
蘇莫離撲通一聲會在地上,默然了許久才悠悠開口:“那日在鬼川,我中了鬼王的毒,出現了幻覺,是…是符符犧牲自己救了我,也就是那日我和她有了夫妻之實。”
就是那一日,蘇莫離的神誌不清,心中的執念被鬼王設計利用,連他都被迷惑,分不清現實還是混沌,更分不清善惡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