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他感歎了一番：“不是這個意思。”
\t賀林搶過話頭：“不是就喝起來。”
\t黃權路祿勉強抬起碗，沾了沾嘴邊。
\t賀林一見：“難道是看不起我這個人？既然來到我這個店，又看不起我這個人，看來這酒也沒法再喝下去哰。我走哰，說實話，你也看到了，我忙不過來，沒有工夫陪你在這兒瞎抗著，象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一樣，沒得意思。說句大實話，你老黃不夠意思，真哩不夠意思，來到我這個小館子，真哩不夠意思。”
\t賀林說完，站起身來，準備離去。黃權路一見他要離開，忽地想起來此的目的，馬上抬起酒碗一飲而盡：“幹碗。說實話，我一直在等……”
\t“等啷子人？”
\t“等……”他故作沉吟狀，“等多來幾個人，再喝起來就熱鬧哰。”
\t“哦——原來你是嫌象呃喝不夠熱鬧。我叫人去……”
\t“我想跟熟人喝。”
\t“幾年不見，你喝酒也講究起來哰哈。喝酒也要跟熟人喝才過癮。我這人跟你恰好相反，喝酒非得跟生人喝，即使醉得一塌糊塗，到女廁所睡上一晚上，第二天也沒人講你諶。我記得剛從民中出來有半年時間吧，生活沒得著落。有一次，去鄉下，也是醉得人事不知。第二天清早，一起來。你猜我睡在哪點？”
\t“當然是你剛才說哩那種地方哰。”
\t“錯。睡在女主人哩床上，而且女主人也就在我身旁，正睜開醒眼惺鬆哩雙眼。你猜結果咋個些哰？”
\t“少不了給你細兒一耳屎。”
\t“錯。她居然說：‘你爭著要上我哩床。看你真是醉得啷子都不曉得哰，再說你比我小了八、九不離十歲。算嘍，讓你個細兒占點便宜吧。你姑奶奶又沒得其他床可睡，隻好跟你摸忱將就一晚上哰。就當我兒子硬要擠到我床上來睡一晚上，那也是沒得辦法哩辦法。好在你個細兒醉得一幹二淨，不曉得天南與地北，手腳幹淨，否則我叫你吃槍子。’她說完，從枕頭底下撈出哰一樣東西，你猜是啷子？”
\t“槍。”
\t“老黃，這次你又錯哰，而且錯得一塌糊塗。當時我也以為是槍。她用那物事頂著我哩頭，我也嚇得三魂不著七魄。可是覺得不對頭啊。你猜，為啷子我會覺得不對頭？”
\t“哈哈，我看出來哰。”
\t“看出啷子來哰。”
\t“常言道，物以類聚。你跟盧征程一起處哩時間長哰，有些脾氣也維妙維肖起來。”
\t賀林哦了一聲：“我隻覺得頭上軟綿綿哩一點。伸手一把抓過來一看，原來是一件東西。”
\t黃權路也有些好奇起來：“啷子東西？”
\t“一根又細又長哩東西。”
\t“又細又長？究竟是啷子東西，把你弄得一時神不附體，一時情意綿綿？”
\t“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