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統和軍統必須一起合力,來對付對日本人李士群一批漢奸。事實上,戴笠已下令,行動組暗殺了陸伯鴻水電經理和範肇等一批漢奸。
張吏鳶和於影心和吳醒亞告辭,二人走出喬治診所,天色已是垂暮。
在1882年,英租界成立上海電光公司以後,上海灘逐漸演變成一座不夜城。在彩燈照耀之下,淪陷的上海也不乏有諸多消遣場所。西方文明正在摧垮東亞的沉寂之夜,酒吧、舞廳、爵士樂、洋酒、外國樂隊、摩登女郎……奇葩了奴役之下的外灘。
二人走了一會兒,進了一家中式餐館。在這柔情之夜晚。張吏鳶感覺是被美女蛇纏上了。他對於影心說:“肚子餓了,我請你。”
“阿拉,請你……”
於影心學著不倫不類本地話。裏麵人不多,張吏鳶點了幾碟小菜,一小瓷壺白酒。於影心卻要了一瓶啤酒。
啤酒被跑堂的女孩打開,“嗤”地一聲飄出一股霧氣。張吏鳶給於影心把啤酒倒滿了高腳杯。他又把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二人碰碰杯,於影心邊喝邊問張吏鳶:“你一人在上海?”
張吏鳶喝了酒,對於影心笑道:“問得好。”於影心不解,灼灼逼人:“問得好?是什麼意思?”他對於影心又是溫溫一笑:“這樣說吧,我就住雜誌社。我在雜誌社有空房。我想你到我哪兒去住,還怕顯得唐突冒失。”他此話是反客為主,堂堂一個青幫老三,不近女色,誰信?
燈下,電扇吹來幾許微風。
於影心內心濺起一團團情花。既然,戴笠非常絕情,她也是在情感上漂浮不定,一會兒覺得戴笠是一個梟雄,一會兒又覺得她給張吏鳶當太太也是一個誘人的選擇。她雖沒經過軍統的特殊訓練,卻勝過軍統那些“花瓶”。於影心喝了兩杯啤酒後,她解開一個旗袍上的紐扣,不知是天氣熱還是心情翻騰。忽而,於影心把話題轉到吳醒亞被刺。她問張吏鳶:“吳醒亞被刺,你怎麼看?”
張吏鳶機警地告訴於影心說:“季仲鵬投靠了川島芳子,對軍統威脅極大。”
於影心這才醒悟過來,張吏鳶知道她跟蹤了季仲鵬。她一時腦子轉不過來,此時,張吏鳶為什麼會出賣他二哥?季仲鵬在軍統的潛伏名單上已經備案。他叛變了,非同小可。她著啤酒,又問張吏鳶:“我一直也在想,和我跳舞時,你怎麼知道,端盤子的是個刺客?”
張吏鳶看著她微笑說:“一個人從平常狀態,進入進攻狀態,必有一個轉換過程。征兆,會從對方眼神表現出來。”
“砰!”街上,猛然響了一聲槍聲。
張吏鳶趕快結了帳,他冷靜下來對於影心說:“我們走!”出了餐館,街麵上已經大亂,行人在四下躲避。二人躲到了街邊的黑影裏。
陸京士手持一把手槍,他由西邊竄出來。
“二哥!”
張吏鳶低聲吃驚地叫了一聲,他手忍不住摸向後腰像是要拔槍。於影心溫溫小手把他按住。於影心顯然是讓張吏鳶不要過早插手。
陸京士跑了幾步,對麵又有一個人堵截去路。他急中生智用牙叼住手槍爬上了一顆樹,他沿樹幹上了牆上。借著黑夜掩護,陸京士從嘴上取下了手槍,對著追擊的人連開兩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