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刮得樹葉“嘩嘩”響了起來。張吏鳶端著茶水:“各回各屋。”他沒進宿舍卻進了辦公室。星辰報血案是張嘯林幹的,蔣介石對他下了誅殺令。他撥通了張嘯林公館的電話。張公館電話好幾部,他撥通了保鏢們的電話。
“找一下,阿七。”對方話筒傳來:“阿七,你的電話。”張吏鳶對著話筒壓低聲音道:“阿七……”
“啊,張爺。”阿七聽出張吏鳶的聲音。阿七雖然屬於跟班級小人物,可是他知道不少張嘯林的內幕。蔣介石在放棄上海之前,為防止上海夫的杜月笙、黃金榮和張嘯林三個大”被日偽利用,叫他們去香港避一避。杜月笙毅然走了,黃金榮舍不得在上海產業,但閉門謝客不與日本人合作。張嘯林卻認為上海淪陷是發財機會來了,與日本司令官鬆井石根大將達成協議,成了貨真價實的大漢奸。
張吏鳶對著話筒笑了:“呃,還記得我。”
“現在,沒錢還你……對了,你沒走,還在上海?”阿七壓低聲音,他得到實惠就是給張嘯林開車。張吏鳶曆聲說:“明天,我要見你。”阿七七上八下猶豫問:“在哪兒?”
“明天上午,10點。淮海街,溪水茶館。”張吏鳶放了電話,認為很有必要約見阿七。
昨夜,下了一場小雨。第二天街麵上還很潮濕。張吏鳶見了阿七,劈頭蓋臉的罵道:“阿七,你狗小子真行?”阿七坐在張吏鳶對麵聽得一團霧水:“張爺,這話從哪兒說起?”在他眼裏張吏鳶和杜月笙和張嘯林可以平起平坐,在青幫裏輩分比他高得多,所以,尊稱爺。
張吏鳶問:“你小子是不是帶人,砸了星辰報?”
“張爺,這話可不能亂說。”
張吏鳶點了一支煙,淡淡地說:“沒去,算我沒說。去了等死吧。喝茶。”
阿七聽這話有來頭,慌張地看著張吏鳶:“張爺,別生氣。”他緩緩神,試探問:“張爺,聽說,你跟杜爺去了香港?”張吏鳶喝了一口茶告訴說:“我一直在上海。”
阿七說謊道:“我的爺,星辰報死了人。這事兒,我也是剛剛聽說。”張吏鳶淡淡一笑:“我也是聽人說,你帶人去的。既然沒去,你不必解釋。隻當我沒說。”阿七接著說:“這事兒,巡捕房接手了。我想,布爾警長也不會查出什麼什麼結果。”
“這是還用得著巡捕房?有消息說,戴笠已經派人介入此事。張嘯林被幹掉是遲早的事兒。而你,如果長著倆腦袋興許,還能活。”張吏鳶絕不是空口無憑在嚇唬阿七。軍統在上海是不甘示弱,戴笠往上海派暗殺組一撥接著一撥,開始很多漢奸以為上海灘歸了日本人,沒想到,軍統殺勢一點不比日偽弱。日偽幾個協會,不少人為保命登報退出。
阿七不禁為小命擔憂起來說:“張爺,說實話。那天,我是去了。人可不是我打死的。敞開窗戶說亮話,我們兄弟們跟過來,好處沒撈到,倒是背了漢奸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