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幣之戰並沒草草收場。影佐找了一個非常聰明的做法。叫漢奸們帶著聯合紙幣到各個商店去購買東西,當然還要帶上手槍。漢奸買東西前先把手槍往櫃台上一放,在凶狠地問一句:是要命,還是拒收聯合紙幣?這招反而比較靈,可見影佐是諜報出身,他遠比永野修身要顯得高明。實事求是講,在上海灘的這場貨幣之戰,由於李士群損招一以抵三,險勝了軍統。
院門一響,王巧麗打著早餐回來。進了辦公室放在桌上,齊眉拿著三個碗和三雙筷子進來:“哈,油條和豆漿,我去拿白糖。”
張吏鳶犯愁的是雜誌這幾個人如何辦?假如,他不知道齊眉與李士群有關係,有可能果斷地把雜誌解散。她姐姐生前幫助過李士群的老婆,這樣齊眉就有了她的價值。現在她像還沒什麼用武之地。日後,齊眉會是對付李士群的一張牌。這張牌如何用?何時用?眼下時機不對,但這張牌他必須要留著。所以,他告訴王巧麗說:“這陣子,我會很忙。雜誌,你就多操心。”
王巧麗滿口答應:“這兒的事,你放心。”人總有一種感覺,她就認為張吏鳶有事兒瞞著,既然對方不告訴她也就不問。齊眉拿著一個白糖罐進來,聽了半截話,她笑問:“什麼事兒?這麼神兮兮的,像交代後事似的?”王巧麗對著齊眉笑著說:“話到你嘴裏,總變味。總編說,他最近常出去辦事,叫我倆多加小心。”齊眉歡呼雀躍地說:“是好事兒呀。”她認為張吏鳶不在可以更自由。
張吏鳶告誡齊眉:“我最擔心的是你,出去采訪,早點回來。我不在,你多向王巧麗請示。”
“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現在上海灘充斥著綁架、暗殺和搶劫。在上海灘繁華的背後,是妓女和毒品交易。張吏鳶難免不為她擔心。
吃完早餐,張吏鳶到梅花堂去上班。這幾天,他主要是整理汪精衛的資料,對其了解和分析。汪精衛最早跟隨孫中山,在孫中山逝世後接任國民黨主席,後來被掌握了軍權的蔣介石取代。汪在九一八事變後,他與蔣介石不抵抗政策相比蔣介石倒成了主戰派。而汪精衛的主基調是:一麵抵抗,一麵交涉。但他對張學良喪失東北主張懲罰。因蔣介石不同意,汪一怒之下曾提出辭職。二人不僅在抗日態度上不同有很近似。在很多方麵像個破了殼雞蛋出現道道裂痕。
到了梅花堂大門口,張吏鳶見站崗憲兵撤了。他好生奇怪,可剛一進院,見四個憲兵在院內兩邊站著,想必是影佐為了不引街上人注意給人一種民宅的印象。張吏鳶給憲兵驗過證件,進樓走到辦公室前。
岩井辦公室門開著。他用鑰匙先開了門,放下報紙。一些檔案,是從參謀部和特高課以及軍隊調轉來的。他仍能找到日軍侵略中國很多不為人鮮知的秘密。日軍打到哪兒,就在哪裏建立諜報點。每個軍人都可以是諜報員,他們把所聞所見記錄下來。把有價值的事件和人名上報給上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