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士問：“什麼事兒？”因為環境非常殘酷，他幾個分隊也叫小組是處於分散狀態。他的各隊之間是不允許發生橫向聯係，隻有幾個負責人才知道他的電話。但並不知道他住的地方，並且還要經常搬家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措施。汪精衛投降了日本人，他更不敢不加謹慎。
陳默聳了聳肩說：“老板派人，來看行情了。”
“這樣吧，一會兒，我到你書店。”陸京士放了電話，來到院子裏，叫了對兩個保鏢說：“開車，跟我出去一趟。”
陸京士剛要上車，菱香跟出來說：“我也去。”他沒反對二人乘車拐向福煦路，40分鍾以後，黑色轎車停在了書店門前。菱香和玉春花非常熟，二人在書店聊天。玉春花不時還要勤快而帶笑的照顧顧客。
陳默引陸京士走過穿堂門，後院有兩間低矮的屋子。陳默彙報了他與陳恭澍接頭的情況，末了，對陸京士說道：“他可有錢，出錢五萬大洋，要買了張嘯林的命！在這個時候，還敢信任誰？”陸京士想想說：“好。知道了。你擔心不無道理。這事兒，你別管了，如我辦妥，會來找你。”他真沒想到陳恭澍新來上海，第一個部署，就是大手筆，開價五萬，試圖買通張嘯林的人，置大漢奸於死地。
陸京士到了前麵書店，他一拍老婆肩膀說：“我們走。”菱香和玉春花打招呼說：“走啦。”
玉春花把他倆送到街上，笑臉相送說：“常來呀。”
轎車開動起來，陸京士坐在後排，他側臉對菱香說：“時間還早，你去找賀小微。在叫上張吏鳶，今晚一起吃飯。”
菱香在上次見過賀小微之後，戴笠給陸京士發來消息，令陸京士對賀小微以及家庭背景做調查。認為張吏鳶是軍統在日本內部非常重要的一個棋子，絕不能有任何閃失。菱香又受陸京士委派找過賀小微一次，與其說她是找賀小微閑聊還不如說是培養關係。但發展賀小微是否加入軍統，此事，需征求張吏鳶的意見。
校園，有很多學生在操場上散步和打著羽毛球。賀小微剛下課，走在回家的路上。見不近處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她正在納悶見菱香從車裏出來，和自己打招呼：“下課啦？”
“菱嫂，你找我？”
菱香看著對方把嘴向車窗一努嘴：“你陸兄，想請你和張吏鳶吃飯。你回家，打電話告訴他。至於，去哪兒，你倆商量。”陸京士沒有下車，接著說：“告訴他，我有事找他。”
賀小微回到家，父母還沒回來。賀小微忙給張吏鳶打通電話：“喂。是我。你的陸大哥和菱嫂到學校來了，說有事找你。又說，吃飯，你找個地方。”張吏鳶沉默了一會兒說：“聽你的。想吃什麼，你說了算。”賀小微內心一陣滿足，這些可以呼風喚雨的人，竟然叫她定地方，好不感動試探問：“去吃西餐如何？”
“行，我們就去外灘會所。”賀小微知道，那是上海灘最高檔的一家西餐廳。她換了一身風衣外套，給父母留了一個紙條。
賀小微鑽進轎車，對菱香說：“吏鳶說，去外灘會所。”陸京士一笑：“這老弟很會找地方。”他對駕駛轎車的保鏢說：“去外灘會所。”
外灘的冬天。教堂頂樓的精美青銅色大鍾，這會兒，時針滴滴答答走著，時針指向18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