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落日斜暉。
於影心從一處民宅走出來。她把極斯菲爾路76號地址告訴了周偉龍。周偉龍答應馬上派人調查,真是風水輪流轉不可一世的軍統轉入地下變成潛伏。戴笠走之前告訴周偉龍給於影心一把手槍,用於防身。
於影心接過手槍非常別致是一把卡爾.瓦爾特手槍,子彈二十顆。她放進隨身攜帶的手包內。謝過周偉龍她這才離開。暗想,別是戴笠怕她被捕到了逃不掉時,用於自殺吧而她可想死。
於影心站在街邊一邊胡思亂想著上了一輛黃包車,她洋洋自得告訴車夫:“去晨報。”不是她辦事兒死心眼,關鍵是她要盡快找一個落腳點,女人對男人不能死纏爛打,最好不要等對方下了逐客令那才是自討沒趣。再說,戴笠來去如風不如自己另辟新徑。
到了晨報附近已是傍晚,於影心下了車付了錢一展腰肢向報社走去。街麵上,行人見多來去匆匆又是車水馬龍。
於影心在距離報館二十米的對方停住腳步,她不想進去找人決定先等,張吏鳶如果走了明天再來假如他沒走的話,那就她今天吉星高照運氣是太好啦!看了一下皙白手腕上的手表17:20正是下班時間。手表還是前夫送給她的定親禮物,而今不知道那個傻蛋是不是活著。
在她溜達的功夫,已經有人三三兩兩走出報館。
“賣報!賣報!杜月笙潛回上海灘!”一個小男孩懷裏抱著一遝報紙沿街叫賣,由遠而近走了過來。她手包現在是沉甸甸,取錢買了一份報紙。瞟了一眼報紙,杜月笙對外防風去了香港,而她剛與青幫頭子吃過飯。實際上,杜月笙還沒徹底走,他像個幽靈來往於兩地之間。
這會兒,她無心看包是為了遮掩自己臉部。
一個行人停住腳步:“女士,我請你吃飯……”
於影心移開報紙,見是一個留著中分的紈絝青年,她微微一笑:“大姐我,沒時間。”紈絝青年搖搖腦袋接著往前走,於影心對著那人背影用鼻子“哼”一聲,心裏罵道:想占便宜,去找你娘!
忽然身邊一個人影閃過,她猛然叫道:“哈,張先生……”於影心猜想張吏鳶從報館出來,不會大意到對她視而不見,要躲她自然是不會過來,既然過來又什麼裝看不見。娘的,人現在都成了猴子猴精猴精……
張吏鳶猛然停步:“呃,於女士。”他一出門就見了於影心,對這類女人多不是辦法,躲了今天躲不了明天。與其躲不如見見:“我剛下班,正要去醫院看我表叔。”
“你表叔?”
“吳醒亞,和我是表親。”在張吏鳶看來於影心在關注他的行蹤,從對方勾人的眼神是想和他拉近乎。
“我剛巧沒事,和你一起去,不反對吧?”
“哪能。”張吏鳶一邊說著也在猜,莫非,她與戴笠要分手?或是軍統瞄上了自己,在中統他有關係在日本人那裏也有淵源,現在摸摸軍統底牌也是一個難得機會。
淞滬會戰19路軍的軍長指揮蔣光鼎奉令駐守上海,日本已經嚇跑了張學良。
蔣介石政府要求蔣光鼎撤兵,蔣光鼎無比憤怒下達了抵抗日軍的命令。日軍不但動用幾百架次空襲,海軍艦船遠程打炮轟擊,輪番轟擊,裝甲車開路。又分幾路進攻,全軍英勇作戰,傷亡人數達到一萬五千人。幾乎是靠血肉之軀,抵住日軍一個月瘋狂進攻,可見戰士們是與日軍決一死戰,希望有援兵到達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