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說著從褲子口袋,掏出一支票:“前期籌備,法幣一萬。”對此事,他是有備而來。現在他就像一個風險投機商,不然,軍統多如牛毛的特別行動組織,很難在如此之短時間建立。
張吏鳶認為搞一個雜誌刊物,他不外行。用人不多,可以不定期發行。這不會有問題,重要是他取得了戴笠的信任。在正常情況下上級會認為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大好機會。而在與組織失聯情況下,擅自做主他是嚴重違規行為。假如拒絕戴笠,他也會卷著鋪蓋離開上海。
於影心在一旁勸道:“局座,如此看重你,還猶豫什麼?”此時,她對張吏鳶開始改變了態度,如果說張吏鳶是一個豪傑之士,那麼戴笠則是梟雄和軍統的統帥。
對張吏鳶來說,的確是一個非常艱難抉擇,但他又必須回答戴笠,他神情憂慮說:“我怕幹不好。”
戴笠對張吏鳶笑了,他不僅認為張吏鳶可以勝任,也完全可以幹得非常出色。他對張吏鳶鼓勁說:“幹中學,我就是半路出家!”
“好。我幹!”張吏鳶是把身家性命豁出去。非常時期,先幹起來再說,至於將來無非是個人榮辱,他會講清楚。
“這就對了!在我還沒找到更好的聯絡人之前,叫於影心和你繼續聯絡。”戴笠看了一眼於影心問:“有問題嗎?”
“聽局座的。”於影心此時已不再對張吏鳶敢有非分之想,不過,偶爾見見麵也是開眉展眼的。總體來說,她人生觀有時很矛盾,既喜歡刺激冒險可以出人頭地的活著,還可以享受人生快樂。不可否認,她骨子裏痛恨小日本,痛恨漢奸!
戴笠今晚是暢快的,他百忙之中看了一場“煙花”又找到可以打進日本情報機構的合適人選,躊躇滿誌對張吏鳶交代:“好,到時候,叫於影心和你聯係。暫時她專為雜誌社服務。對了,槍支、電台,我很快派人給你,還需要什麼,隻管向她要。”
“我回去就辦。”
“可以回去了,等你好消息。”戴笠給於影心遞了一個送張吏鳶的眼神。張吏鳶起身與戴笠分手,快步往外走。
於影心送他走到咖啡館門口說:“現在,戴笠是比誰都急。”長發傾瀉前胸樣子很美,她內心蕩漾一波盎然而眸光飄向張吏鳶說:“吏鳶,你為軍統立了大功,局座委你重任。押寶在你這兒。”
張吏鳶對於影心說:“這倒未必。不過,有局座支持,對我是件好事。往後,在局座麵前多美言幾句,自會回報。”
於影心對張吏鳶充滿信任,答應說:“行。跟我別用客氣。”她送走張吏鳶剛一回身戴笠已經走出雅包。於影心迎著戴笠問:“我們回哪兒?”她這裏用了一個我們,自然是探問她想和戴笠今晚在一起。
戴笠不假思索說:“回,楓林橋。”
此時,剛到午夜。天氣顯得涼爽。街麵上,行人稀少起來。張吏鳶在往晨報方向走,他攔了一輛黃包車到了報館。
張吏鳶從外樓梯到了二樓後門,敲門,自然是小王隻穿著一件小褂開了門。小王審視地看著張吏鳶對他今晚是非常懷疑,現在她不是懷疑張吏鳶和女人們有什麼瓜葛而是認為他與今晚的爆炸有直接關係。
今晚日軍軍火庫爆炸響徹夜空。上海外灘很多街區好似發生了大地震。一些人湧上街頭,才打聽到消息說是蘇家河日軍軍火庫爆炸。還有的說,在軍火庫發生了激烈的槍戰!
在報社住的幾個人聽了消息回來,大家非常興奮。日本人占領上海誰不恨,所以,幾個人湊在一間屋裏是慷慨陳詞,大發議論。幾人這才注意到張吏鳶沒在,有的說,張吏鳶實屬大齡青年沒準正搞戀愛,有的說,他看似斯文花錢大手大腳沒準好賭去了賭場……而小王卻不這麼看,她認為張吏鳶在搞活動,搞什麼,他是什麼人,她不清楚,但有一樣她堅信,他不是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