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芳子上了三樓,把惠子叫到辦公室。
川島芳子對惠子說:“我回特高課總部,一段時間,你把李士群給我看好了。”惠子有些遲疑,眨著眼問:“看住,李士群?”
“陪男人睡覺,不會嗎?”川島芳子臉上一沉,她認為76號已初步建立起來。李士群業務能力足以抵擋一麵,但她說不清楚總覺得對此人不太放心。不久,汪精衛會加強此機構還會派人來。她回特高課總部那邊有更重要的事要幹。《星辰報》連續披露,日軍在鄂西長江沿岸之戰中大規模使用毒氣,毒殺中國軍隊和當地居民。
……在枝江西南臘樹埡施放,日軍向五峰仁和坪反撲施放毒氣,致使中國軍隊近600名官兵中毒……最嚴重一次毒氣戰發生在湖北宜昌。
自由國際編輯室。新招聘的齊眉十九歲,她穿著一身淺色衣裙,手中拿著一份《星辰報》舉著。她坐對王婉茹辦公桌對麵,對方非常氣憤說:“像這種進步報刊文章,我們也應轉載。日軍違反國際公約,肆無忌憚大規模向中國軍隊發射毒氣彈,罪大滔天!”
王婉茹放下筆,告訴齊眉說:“這類太激進的文章,看看就可以了。再說,雜誌第一期已經定稿。”她說的都是實話,幾人為雜誌出版忙了一陣,她正聯係印刷廠。
此時,崔誌一向沉默寡言,批評王婉茹說:“我說,小姐姐。這話你說的就不對,租界言論自由,很多報刊在國難當頭時,旗幟鮮明,積極抗日。我們總不該袖手旁觀吧?”
“抗日?要抗日,該去當兵打仗!在這兒,嘴上當什麼英雄?”王婉茹知道張吏鳶辦雜誌是要掩護抗日活動,而不是對日本人口誅筆伐。她一著急找不到合適理由告訴對方,語氣變成吵架的氣勢。
崔誌說:“日軍使用是劇毒的芥子氣,路易氏毒氣,人一但吸入不僅很快身上糜爛,還會死。非常痛苦!”
齊眉見得到崔誌的支持,她拿著報紙站起來:“我去找總編。”她是日本在南京大屠殺存活下來的一位幸存者。38年處,日軍飛機空襲,轟炸掃射。她家住在火車站附近,一天,他父親正要帶全家回鄉下避難,一顆炸彈正好落到屋頂,一家五口人死於非命,她出去買食品回家附近很多房屋變成了廢墟。聽人喊,日本兵來了,她隻得跟著人群跑到江邊碼頭,擠上一隻小筏子一起渡江,辛酸苦辣……輾轉到上海。
齊眉帶著一腔仇恨,敲著張吏鳶辦公室總編的門。她敲了幾遍見張吏鳶沒在,又返回來坐下說:“總編不在。”
王婉茹對齊眉一笑:“接著幹活。”齊眉是她招來的,小姑娘對日本人有刻骨仇恨,這是她招人的第一條件。口直心快,這性格她喜歡。張吏鳶外出具體幹什麼她不十分清楚,隻知道陸京士來找過他行動詭秘。
於影心通過電台向戴笠彙報:蕭家駒很可能叛變。並且,彙報了張吏鳶的想法,打算叫陸京士接手郊外區域。戴笠回電:令陸京士收編,蕭家駒手下,通知該組撤離。事實上,蕭家駒小組也是采用單線聯係,陸京士根本找不到他的人。而陸京士的人一進入郊區,他的人就成了蕭家駒和76號的尋找目標。雙方都不肯罷休,互有傷亡。
凱撒酒店二樓雅間,陸京士請張吏鳶和於影心小聚。
張吏鳶告訴陸京士說:“根據局座的意思,我以為,陸兄不如幹脆,從打鼓另開張。你依托黃浦江沿岸,建立一支特種隊。”
於影心說:“陸經理你搞漕運出身,你和季仲鵬還沒徹底鬧翻。現在都還打著杜月笙的牌子,各幹各的。先井水不犯河水。先拉起一支隊伍再說。”
陸京士思索說:“不是井水犯不犯河水,日後,必定你死我活。最受經濟損失是杜先生,他在香港連連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