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吏鳶分析說:“看來,我們方麵不同意這樣談?”岩井肯定道:“當然,蔣介石找我們是想緩和,他喜歡美國人。”
“宋美齡?”
“呃。沒錯。”岩井看著張吏鳶笑了,告訴說:“我們日本也不傻,已派了重慶同盟通訊社的鬆本,已經和周佛海接觸,他派代表梅思平到了香港與首相的代表鬆本談判。我方提出不要領土、不要賠款,兩年內撤軍,以支持汪精衛。我們任務是排除幹擾,維護這條線。”
張吏鳶試探的看著岩井說:“現在對我們來說,並不難。在汪精衛身邊有兩個影響最大的人,一個是夫人陳璧君一個是周佛海。”陳璧君是南洋巨富陳耕基之女,為追求汪精衛參加了早期的暗殺團。汪精衛被捕,陳璧君為營救汪四處奔走,感動的汪精衛寫下來了:……淒涼萬事,不堪回首。國破家亡無窮恨,禁得此生消受。……一腔血,為君剖……腸已斷,歌難又。成為早期一對革命情侶。
岩井卻覺得有些難辦,問張吏鳶:“你對二人如何看?”
張吏鳶分析說:“陳璧君不滿丈夫,在蔣介石之下受悶氣,對蔣有疑心,她會鼓勵丈夫反蔣奪權。周佛海是中共早期領導人之一,後來,投蔣介石曾紅極一時。他基本可用八個字來概括:貪婪好色,鑽營投機。”
辦公桌上電話機響了。岩井抄起電話:“嗨,我是岩井。好的。”他放了電話,對張吏鳶說:“今天探討,很有意義。影佐將軍,叫我去彙報情況。”他起身要走,然後,又告訴張吏鳶說:“現在,武漢之戰基本可以定局,占領廣州隻是時間問題。你再把上海這邊的情況,整理一下。”
二人離開岩井辦公室,岩井關上門。
張吏鳶見到一位有點賣弄風騷的女子進樓,似乎認識岩井一樣從樓道對著他們款款走來……岩井搖搖腦袋,對張吏鳶介紹說:“川島芳子,特高課的。”川島芳子竟像是好久不見的朋友,笑著問候:“岩井先生,好久不見。”岩井對川島芳子笑笑介紹張吏鳶說:“我的學生,張吏鳶。”
川島芳子伸出白皙的小手與張吏鳶握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張吏鳶眼底掠過一絲輝光:“久聞大名。”
岩井見他倆站在哪兒不動。岩井說:“你倆先聊,我還有事兒。”米拉對岩井淡淡一笑:“你去忙。”她等岩井走了,問張吏鳶:“張先生,不請我到辦公室。小坐?”
張吏鳶把川島芳子往辦公室內請著說:“當然,當然。”此時,張吏鳶對川島芳子和李士群還是知之甚少。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隻知其名,甚至連二人苟且之事也沒聽說。
川島芳子對張吏鳶更是一無所知,似乎曾聽岩井提到過。她來到上海戰事還沒結束,日本憲兵和特高課雖然沒和各租界領事館鬧掰,但最先摧毀了外僑社群。秘密拘捕了很多外國僑民,逼供以及嚴刑拷打之後投進了監獄。一些“活躍分子”,即使不抓也被列入了特高課的黑名單。到了公室,川島芳子在椅子上坐定,審視著對方喜眉笑眼說:“張先生,是大隱於市……”
張吏鳶給川島芳子倒了一杯白開水,端過來,對這位神采飛揚的女人笑道:“過獎。我不過是給岩井先生,打打下手。”
川島芳子挺挺性感的胸脯,掃了一眼辦公桌上的很多卷宗,不少是從特高課轉來,她放眼一笑:“我忙了數月,是給你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