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正純沒想跟賀雅婷鬥嘴,聽了她這句話也隻是笑了笑,卻轉移了話題:“何小姐認定盧涵的前妻,謝美菊才是這個案子的雇凶者,可我覺得這件事不太可能。”
“噢,怎麼不可能了?關組長說說看。”談到案子,賀雅婷也立刻變得嚴肅了。
“從時間上就有些不合情理,如果謝美菊想這麼做的話,肯定不會隨便找個人就能來當凶手,怎麼也得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才會實行,對吧?
“這可是在雇凶殺人,並不是讓人去送快遞,隨便拉個人就可以了。
“而從你送過來的錄像資料上看,謝美菊讓彭敏去報案,是頭一天晚上,而僅僅經過一夜的時間,謝美菊就雇到了凶手,並且凶手還真就聽她的話,幫她把人殺了,發展得這麼迅速,可能嗎?
“除此之外,我覺得還有謝美菊的作案動機也不合情理。
“你說謝美菊是為了陷害雲馨才這麼做的,那麼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你作為一個女人,僅僅因為嫉妒,就能雇人殺害了一個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人,這可能嗎?”
關正純很認真的看著賀雅婷說:“反正我覺得不太可能。”
賀雅婷點頭:“你從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上分析得都有理有據。但你想沒想過,這或許是一個特例呢?
“謝美菊跟盧涵離婚將近兩年,而謝美菊一直都沒有再找男人,這期間還曾經為此得過抑鬱症。
“在這近兩年的時間裏,謝美菊一直在恨著搶走她男人的那個女人,她無時無刻的都在伺機報複。這可是兩年的作案時間,難道還不夠嗎?
“剛才你還說讓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其實我一直把我設置成她來想這件事。換了我是她,我肯定不會這麼衝動,這樣執著,這樣鑽牛角尖,所以之前我也懷疑過我的結論。
“但是後來從我找到的一些資料上來看,我發現我的結論是正確的。
“首先,謝美菊精神狀況一直有問題,別看她表麵上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但在尚醫大附屬醫院的資料上來看,她已經屬於中度抑鬱症患者,且伴有間歇性的狂躁症。作為一個有神經疾病的患者,她能這麼做,應該不算太驚世駭俗,情理上也能說得通了。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就是她和她養父之間的畸形關係,同時造就了她的畸形心理,讓她的三觀扭曲,和正常人的不太一樣,所以他能做出這種事也不算奇怪。”
關正純聽她分析得頭頭是道,不禁欣賞的說:“你傳給我的那些資料我都看了,盡管我覺得有失偏頗,主觀性太強,但還是有一些道理。不過這些東西還不能作為呈堂證供,隻能算做側麵的一個猜想。現在最重要的是,凶手指認的雇主是雲馨,而不是謝美菊,你的證據再多,恐怕也無法扳倒這個人證,對吧?”
賀雅婷麵帶微笑,字正腔圓,不疾不徐的說:“我今天來,就是讓這個人證改口的,請關組長拭目以待!”
關正純也笑了:“好啊,我拭目以待。”
……
坐在那個猥瑣的男人麵前,賀雅婷並沒有直接去問案情,而是低頭翻弄者自己手上的文件夾。身旁坐著的那幾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了,這眼看都過去五分鍾了,應該開始了吧?
終於賀雅婷從一堆文件裏抽出了一張,擺到了嶽峰的麵前,說:“這張紙是你的診斷書,用不用我幫你念念?”
嶽峰見了那張紙,臉立刻騰的紅了起來:“不不,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