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她冷哼,“敢問大人要我怎麼饒?你說他年紀小,阿璋像他這般大時四書五經都能倒背如流了,情理法也都懂的通透。
我不說拿他和阿璋相比,趙大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就敢如此作惡,我是真不知道,這是大人你的意思?還是他本就如此惡劣不堪?”
趙大人哪兒說是自己的意思,這不是找死嘛,“是犬子頑劣,是犬子頑劣....”
“那好辦,我最會懲治頑劣之人了,皇兄,父皇賜我的懲惡鞭你可帶著了?”她回頭問站在身後一直一臉寵溺看著她的宋清。
宋清笑道:“帶了,你的東西我哪兒敢不帶。”
趙大人在聽到懲惡鞭的時候已經癱在了地上,心知再求情也是無望,他心如死灰的看向了宋瑤,隻道自己請回來的哪兒是佛啊,明明就是個魔。
“想必趙大人應該知道怎麼做了,那我就等著趙大人的處理方式了,若是讓我不滿意了,懲惡鞭隨時都候著呢。”
“......是。”
吩咐完趙大人,她又走到坐在一邊的陸之軒麵前,笑彎了眼睛:“我這樣的決定,你可歡喜?”
為他懲治了他討厭的人,然後她邀功似的問他可歡喜。
他想,自己該是歡喜的,但,說出口的卻不是那樣,“不歡喜,我不過一個賤民,還要養家糊口,您現在得罪了這位老爺,我還能上哪兒找活做?”
此言不虛,他是高興她為他打抱不平,但打抱不平這種事出現在戲折子裏是個讓人稱頌的事情,但在現實中,這就是愚蠢的事情。
她現在圖一時之快罰了趙大人的兒子,看似為他報了仇,可以後呢,他們走了之後,他一個平民百姓,又要如何麵的趙大人的怒火?
所以,他說他不歡喜。
宋瑤愣了一下,而後將頭上戴著玉簪拔|下,遞與他:“這簪子是去年我生辰時我父皇送我的,現在送給你,當做保命符可好?”
她笑的像個再純真不過的小姑娘,可他知道,這姑娘不純真,她剛剛還威脅了趙大人。
可他還是接過了簪子,“謝公主了,希望這簪子真能保命。”
她嘻嘻笑道:“你放心,這簪子整個大啟就隻有這麼一支,上麵刻有我的名字,敢動你那就是跟我過不去。”
宋清適時道:“跟阿瑤過不去,就是跟本殿過不去。”
趙大人在心裏默語,跟大皇子過不去,那就是跟皇上過不去,這簪子就是個尚方寶劍,誰還敢動這個小陪讀?
那便是初見了,他一臉的墨水,該是醜的不忍直視,在他麵對眾人唾罵的時候,她翩然而至,將他救下,贈他玉簪。
從此,他便一點點淪陷......中間種種,不複詳說,直到他因故人之命考上狀元,入朝為官,議政大殿上,群臣左右而站,他隨著那年的榜眼探花一起進殿麵聖。
九層高的玉階之上,年輕的小皇帝端坐龍椅,麵相略顯陰柔,他的目光從皇帝麵上掃過,落在旁邊垂下的簾幔上。
便是有風吹過,簾幔微微搖晃,露出裏麵茜素紅的宮裙,他看不到她的模樣,卻能感覺到她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