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那古斯帶著白世斌在廠門口等玉章的時候,白世斌還一個勁的問那古斯,“那哥,你說你和廠長去辦事,帶我幹啥啊?這是誰的主意啊?”那古斯用扭頭看了他一眼,“羅廠長,安排的,你服從就是了”,“那,那,好吧”白世斌語調越來越低,心裏也是越來越沒底。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玉章的吉普車開進了廠裏。玉章搖開車窗,對著那古斯喊了句“上車”。那古斯和白世斌上了車。那古斯一上車就對白世斌說,這是羅廠長。“羅廠長”白世斌連忙打招呼。玉章仔細觀察了下白世斌,個頭約一米七多點,不胖,但有肌肉,屬於靈活型的,不太讓人看出是蒙古族。留著兩撇八字胡,眉宇間透露出一種不安分、不服輸的氣息。“你就是白世斌?”玉章語調緩慢的說,“是,是,羅廠長”白世斌一直用眼睛瞄著玉章。可玉章坐在前排,他隻能看得到玉章的後腦。而玉章卻可以從後視鏡看到那古斯和白世斌的一舉一動。玉章看出白世斌的緊張,便不再和他說話。轉而和那古斯攀談起來。“那古斯,咱們今天要去的廠子,你熟悉嗎?”“不熟悉,原來咱單位不都是勝利廠負責給供應嘛,不過我聽說今天這單位比勝利廠大”“哦,小馬到那得多久?”“廠長,大約三個半小時”,玉章嗯了一聲,叮囑小馬“開的別太快啊,注意安全”,說完便不吱聲了。
後排坐的白世斌這個煎熬啊,既不知道廠長喊他來幹什麼,又不知道該和廠長說些什麼,看看那古斯,那古斯也沒吱聲。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玉章從後視鏡看到白世斌已近崩潰的神情,突然開口說話了,“白世斌,你是蒙族嗎?”他這一開口倒是把白世斌嚇了一跳,忙應和,“是的,廠長”。玉章又說“我是漢族,你知道嗎?”“啊?啊,不知道”“聽說你有個媽媽前幾年得病了“啊,是,心髒病,好懸沒過去啊,多虧了市裏醫院的大夫給搶救回來了”“那個大夫,你還記得嗎?”“廠長,咋能不記的啊,也是我家的大恩人啊”“哦,他是蒙族嗎?”玉章一句接一句的問,“不是啊,廠長,漢族的醫生,人非常好”,“哦,那白世斌你對漢族人有意見?玉章盯著後視鏡不停地追問白世斌。白世斌一聽,心裏一緊,看來廠長還是知道了車間裏的事。他扭頭看那古斯,那古斯一點表情也沒有。“廠長,我對漢族人沒意見”玉章一聽,笑了,“白世斌,你沒有蒙古人的實在勁啊,沒說真話啊”“我,廠長,我說真話了”白世斌急躁起來,玉章一看忙說,“好了,先不說了”,扭頭問那古斯“那古斯聽說你擅長摔跤啊,在吉日嘎朗的婚禮上你獲勝了?”那古斯謙虛的點點頭“那次僥幸,我們蒙古人摔跤比武就是切磋技藝,增進感情,而不是用來顯示和欺負人的”玉章聽出了那古斯話裏的意思,接著說,“那古斯,你們班比試過嗎?是不是你最厲害啊?”“我們班還真沒有過,不過大家覺得我還算厲害吧”玉章話鋒一轉,“那不見得吧,那古斯,是不是班裏有不服你的呢,說著扭頭看白世斌。白世斌一個勁的說“那主任厲害的,我們大家都服他的”玉章笑了“那古斯,咱們辦完事回來切磋一下怎樣?咱們三個人”那古斯這才明白了玉章的意思,忙點頭。白世斌一看也隻好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