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把裏麵的兩個人嚇了一跳,女的快速從赤裸的牙醫身上滾落,忙抓身旁的衣服遮自己的上半身。崔姐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起掃帚劈頭蓋臉的朝這對男女拍去。女的嗷嗷的喊著,“你是什麼人啊,打人了”,牙醫也是驚慌中不停的躲閃,待他猛然看清是崔姐的時候,他居然破口大罵了“臭娘們,到這來鬧,看我怎麼收拾你”。崔姐一聽,更是來氣,揮動掃帚朝牙醫打去。崔姐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打死這對狗男女。牙醫雖然是男的,但畢竟啥活也不幹,和崔姐沒抵擋幾下就沒有了力氣。崔姐一看,把掃帚一杵,“說,你倆啥時候開始的,誰勾引誰的”。那女的身上被崔姐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早嚇得不敢違抗,忙說“大姐,我錯了,我是上個月去診所看牙時被他勾引的,我是個寡婦,原本生活也很寂寞,加上他許諾我給名分,保證我吃香的和辣的,我就跟他了”崔姐一聽氣的一瞪眼,“你個賤貨,你和別人家的爺們鬼混,太不要臉了”原本有寫姿色的寡婦現在一點形象也沒有了,頭發是散亂的。上身慌亂中套了個背心。
崔姐瞅瞅地上的牙醫,“你夠狠,你答應給她好生活,那我呢,跟你過了十年,我得到什麼了,我是窮人出身,我家是窮,要不是你為了沾點紅,我能和你嗎,你倆現在都給我站起來,把鞋帶係上,然後掛脖子上跟我回家”牙醫想反駁,崔姐舉了舉掃帚,他也就沒再吱聲,那寡婦看看崔姐也乖乖的做了。
崔姐押著這兩個人,從寡婦家出來,她在後麵舉著掃帚跟著。大街上的人一看都指指點點,崔姐放開嗓門喊,“這是我家爺們在外麵勾引這個賤女人,兩個人在一起鬼混,今天讓我抓到了,我要讓大家看看他們有多麼不要臉”崔姐一邊走,一邊喊。一直押著他們到了向陽大院的那個空地上。
淑珍在家哄著振華和躍進,這時淑珍娘進來了,“淑珍,快出去看看崔姐吧,出事了。孩子我看著,在大院空場那呢”
淑珍忙跑出去。當她到了那的時候,大院空地已經圍了很多人。亞芹,方先生也來了。“淑珍,快看崔姐”亞芹挺著大肚子靠在方偉廷身旁。“亞芹,你咋來了,你快回去。我上去問問情況”淑珍說著分開人群往前麵走。
崔姐舉著掃帚朝大夥高聲喊,“街坊領居大爺大媽,大家都認得我吧,我就是大崔,咱們一趟房的,這是我爺們大家也認識吧”崔姐說著指了指前麵的牙醫。禿了頂的牙醫低著頭,汗水順著胖胖的臉往下淌。“他旁邊的是他鬼混的賤女人,今天讓我給抓到現形了,他們兩個人在炕上幹那不要臉的事。還說要把我給攆出門,給他們騰地方,讓他們舒服,你說我能都答應嗎?”圍觀的人有些人就應和“不答應”。崔姐頓了頓嗓子,“大家都不答應,那我就說說他們的醜事,他們想把我攆出家門,然後他們享受大地主給留下的財產,過好日子。大家都知道,我大崔是個苦孩子,家裏窮,當時要不是我媽有病需要錢看病我也不會答應這個牙醫的婚事,可大家知道嗎,自打我和他結婚後,他就沒有把我當老婆看,家裏重活、髒活都是我一個人幹,結婚十年,我給他生了五個孩子,他是地主出身,他從心裏就瞧不起我,不管我帶孩子累不累,不怕你們大家笑話,晚上回來就往我身上撲,這不除了懷孕就是生孩子,還怪我生了兒子,是花錢貨。他和那個女的說了,要和女的過,要讓我自己提出來離婚,好,今天我就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要大崔和要你離婚,你給我淨身出戶,五個孩子我自己帶”。
圍觀的鄰居開始朝牙醫和那個寡婦吐口水。淑珍擠到前麵,拉拉崔姐的袖子,小聲說“崔姐,你可得想好了,可別犯渾啊”。崔姐扭頭看淑珍,淑珍發現。崔姐的臉上布滿了淚水。“淑珍,我真不和他過了,我下地決心了”崔姐對淑珍說。
這時蒙大媽擠到了前麵,“宏圖他娘,別鬧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說著揮手示意大家散去。淑珍拉崔姐回了家,崔姐一進家門就放聲大哭。淑珍看看她,走了出去。淑珍娘問,“你去哪?”“讓她自己哭會吧,我去把宏圖、宏偉、宏軍、宏誌接咱家來,晚上在咱家吃吧。”淑珍一邊走一邊想作為一個女人,崔姐多大的勇氣把這事給弄出來,還要自己帶五個孩子自己過啊,心裏不由得既難過又替崔姐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