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大家都在學習,可振英的腦海裏還在反複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劉派的窘態和緊張得漲紅的臉一直在眼前閃現。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忽然覺得失態了忙扭頭看大家。大家都在專心致誌地學習,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舉動。她從書架上翻出顧城的手抄詩,用鋼筆又開始工工整整地抄寫起來。而此時的劉派,一個人又跑到白天和振英呆著的地方,一遍遍地朗誦他和振英讀的詩。這一晚,對於振英和劉派來說,都是一個激動而又不眠的夜晚。
第二天,當振英和邱婷婷去上課的時候,振英特意回看了下昨天劉派出現的地方,可惜沒有劉派的影子,振英心裏感覺有些失落,空蕩蕩的。當她猛然回頭,發現劉派在另一個方向站著和揮手的時候,她的心一陣狂跳,可表麵上還要裝作一片平靜。你衝著劉派微微地笑了笑。
這一上午的課,振英頭一次感覺那麼長,心裏像長草一樣,盼著課程早點結束。下了課,振英頭一回沒有和邱婷婷,李芳芳一起走,直奔昨天和劉派見麵的地方。劉派已經早到了,正在四處張望,看見振英來了,高興地笑著迎了上去。
“羅振英,你來了”,“嗯 ,給我把我的詩給你帶來了,你多提寶貴意見啊”振英紅著臉把自己寫的詩遞給了劉派。“你回去你寢室的同學問咱倆的事了嗎?”劉派看著振英,關心地問。“嗯,也沒問啥,有的問你父母幹啥的,啥出身,從哪考過來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沒回答”,劉派一聽“都怪我,沒和你說清楚,我現在告訴你”,“不用啊,還是談詩吧”振英推脫著。“我要告訴你,我來自北京,我的父母都是大夫,家裏就我一個孩子,生活條件挺優越的,沒下過鄉,也沒吃過苦”,“所以你很與眾不同,我就是很平常了”振英接著劉派的話說,“你不平常,你會寫詩,寫詩的女孩子都是有情懷的”劉派神情地看著振英。振英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轉過頭“我來自遼西小鎮,家裏五個孩子,我在家排行老二,我爸是一個單位的一把手,媽媽是名普通工人”。“羅振英,我們都是貧農出身,不用擔心的,也是根紅苗正”劉派的話讓振英心裏踏實了很多。
“咱倆今天去河邊走走吧,振英”劉派注視著振英,敏感地捕捉著振英的情緒的一點變化。振英依舊溫和地點點頭。“哦對了,我把昨天給我擦汗的手絹洗完了,帶回來了”劉派說著就要從褲兜裏往外掏,振英忙製止“不用了,你留著用吧”,“真的,真的可以嗎?太好了,太謝謝你了”劉派高興得跳了起來。“對了,羅振英,我把我爸送給我的鋼筆拿過來了,送給你做個紀念吧”劉派說著從衣袋裏拿出了英雄牌鋼筆放到了振英的手上。“我不要,這禮物很貴重,再說是你爸爸送給你的,你應該保存著”,振英極力推脫著。劉派臉一沉,不高興了“羅振英,你還把我當同學不,同學之間互相送個禮物作紀念很正常啊,你不要就是不要和我交往了嗎?”,振英一看實在推脫不了,就收下了,劉派立即笑了起來。
就在振英和劉派兩個人沉浸在相識的快樂中的時候,振英根本沒有想到因為劉派,她會和同寢的姐妹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