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章看到字條後小聲和老梁說,“千萬別驚動大家,免得走漏了消息”,說罷拉著老梁回到座位上。淑珍問“誰給你送的花布啊,咋還弄得這麼神秘?”玉章微微一笑,大聲說“以前的一個戰友,聽說孩子結婚辦喜事,以為是咱家振華呢,你還記得不?北京我看病的那個戰友,就他托了什麼人給捎過來的”,淑珍一聽,遲疑了一下,馬上意識到玉章話裏有話,忙接話說“那戰友啊,人可好了,我在北京給玉章看病的時候啊,全靠他了,這不咱家有個事還惦記著,可惜不是咱家振華,不過呀,宏圖立紅也是咱孩子,一會兒啊吃完飯把布給孩子啊,來來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敬大家一杯”說完把酒杯裏的酒一口氣幹了。
大家都在推杯換盞,向陽大院裏一派熱鬧景象。而玉章絲毫沒有察覺到,在一旁幫助忙活的宏軍把玉章和老梁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蒙大爺蒙大媽還有崔姐他們都喝得不少,玉章掌控著婚禮的局麵。當街坊鄰裏散去後,玉章又安排人收拾餐桌,這時宏軍走到玉章麵前。“玉章叔,我想和您說幾句話”,玉章看看長得更加結實的宏軍,拍拍宏軍的肩說“來,有啥話和叔好好說說”。“叔,你和梁叔叔是不是有什麼事?那會的事我都看到了,你們謹慎、嚴肅的神情我也注意到了,酒桌上的掩飾更加說明這其中有事”,“宏軍真不愧是一名警校學生,觀察這麼仔細啊,不過叔叔和你梁叔叔真沒事”玉章安慰著宏軍。“叔,我在警校學到了很多知識,你們剛才一係列舉動就是說明有事,是不是和咱小城的古墓的事有關”,玉章沒有想到剛剛回來一天的宏軍竟然這麼敏銳地感受到小城裏發生的一切。“叔,你不用瞞我,作為一名準警察,我有責任維護小城的安全和國家財產不受損失”,玉章遲疑了一會兒說“孩子,你說的都對,不過這是你梁叔叔他們公安局的事,你雖然是個警校畢業生,但是還沒成為一名警察,你看看你媽媽今天也喝的不少,回家照顧你媽媽吧”,“不,玉章叔,你就告訴我吧,你要是不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古墓那蹲點,我們在學校都學過了”宏軍一臉堅定地神情。玉章想了想,“這樣吧,宏軍,你先回家有情況我去喊你,這行不?”宏軍點點頭“那行,玉章叔,一定要喊我啊,我可不睡覺了”,“去吧,去吧”玉章微笑著向宏軍揮揮手。
老梁從婚宴上坐了會兒就回局裏了。先是向局長做了彙報,然後立即召開緊急會議,部署行動方案。玉章也是營造外送內緊的情況,絲毫不能讓牙醫他們察覺到盜墓消息警方已經獲知。玉章把婚禮現場收拾妥當後,又轉身去了人民公園。“劉金寶,同誌們都咋樣?”“羅所長,大家都好著呢,都很精神,放心吧”劉金寶見到玉章立即彙報到。“金寶,咱保衛股幹事都調到晚班,然後把配備的槍晚上也帶著,記得這事單獨說,不要讓其他同誌知道”,“懂,懂,放心吧所長”,“金寶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換你一會兒?這些天啊你跟著受累了”玉章關切地問,“不累,不用你替換我,你白天給鄰居的婚禮辦得咋樣啊?”“挺好的,現在新社會沒有那麼多過去的老禮節,簡單,大家很高興”,“所長,那你回吧,放心吧,這有我呢”劉金寶自信滿滿地向玉章打著包票。玉章笑笑,“那個事你要辦穩妥了,千萬不要聲張,我沒事再來”,說完玉章徑直往家走。
劉鐵蛋那邊倒是擔心夠嗆,他既怕孫賴子把自己脫離他的事告訴東哥,又怕羅玉章沒看到花布裏的字條。晚上牙醫回來的時候,東哥抬頭問了句“外麵風聲如何?”,牙醫平靜地說“一切照舊,沒有任何變化,我下班後還特意去了趟公園,那的值班人員還是那麼多,還是公園工作人員一部分,值班警察四五個,沒有看見增加人手”,劉鐵蛋聽到這心裏更加緊張了,心想羅玉章肯定沒看到自己送的字條,要是這古墓被盜了國家損失太大了,還得想辦法送消息。劉鐵蛋隻能默默地觀察著事情的變化。東哥冷冷地說“一切照舊”然後又閉著眼睛端坐在那。牙醫轉身進廚房做飯,劉鐵蛋也跟了進去。“哥,我來,上午看咱家米不夠了,孫賴子帶我去買了新的,今天外麵真一點動靜沒有?”,牙醫轉過身用渾濁的眼睛看了劉鐵蛋一眼,“咋了,怕了?”,“我,我,當然有點,不過大哥你說沒事,我信得著你,我跟你幹”劉鐵蛋被他一逼反倒磕磕巴巴起來。“當初沒想讓你進來,都是你小子不知水深淺啊,非要往裏麵紮”牙醫一邊淘米,一邊和劉鐵蛋說。劉鐵蛋沒在說話,低頭想如何找機會傳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