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君惜舞沐浴好了之後,逸璟墨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不知是從哪裏弄來的一大桌子菜食。見她過來,逸璟墨從椅子上起身,多君惜舞淡淡地說道:“你先用飯,在下先去洗去這一身怪味。”
說著,眼中也透漏出嫌棄,本就發乎情止乎禮的兩人,此時相隔的更加遠了。君惜舞挑眉,走向前兩步:“那殿下速去速回,小女子等著殿下一道用飯。”
“無妨,你自行用膳便可,若是執意等在下,怕是這菜都涼了。”逸璟墨聞言,心中一動,但還是堅決的拒絕了君惜舞好意。
這段日子,君惜舞對自己實在是付出太多了,而且,也不知道那次她究竟放了多少血,當時急著趕路,沒辦法。現在,怎麼也要將她失去的那點血給補回來。而且,有些菜,涼了便不好吃了,她隨著自己奔波了這麼久,總不能回宮了還吃不上不頓好吃的吧!
但這次,君惜舞很明顯沒有猜透他的心思,反倒是搖了搖頭:“殿下先去沐浴吧,小女子等殿下便是。”
逸璟墨張了張嘴,覺得有些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因此,別開頭,匆匆地離開。一刻鍾後,逸璟墨臉色淡定的走了進來。
別看這一刻鍾有十五分種的樣子,但浴室離正廳還是有一段距離了,更不要將古代服飾的繁複。這樣算下來。十五分鍾已經是特別快了。
因此,君惜舞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怎麼這麼快?”
逸璟墨神色一僵,腳步一頓,又若無其事般地走到君惜舞旁邊坐下。淡定地拿起筷子,為她夾了一塊瘦肉:“這是廚子新研製出來的菜色,你嚐嚐?”
君惜舞在他臉上溜了一圈,發現他神色鎮定,一臉坦然。勾唇一笑,低下頭將碗中的那片瘦肉送入口中,咀嚼幾下,眼神緩緩眯起,一臉享受地說道:“不錯,鮮美爽口,倒是一道好菜。”
逸璟墨矜持地笑了笑,開始秉承食不語的古訓,在吃完之前,再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而,這時的君洛晨,正在禦書房向逸祁複命。
“愛卿果然是棟梁之才,這溫城之事,雖然耗時久了一些,但好歹是解決了。正巧,煜王明日便可回京,你便隨朕一同去城門口迎接吧。”逸祁滿是欣喜地說道,但卻是任由君洛晨一直跪在冰冷的地麵,絲毫沒有叫他起身的想法。
文繼謙作為丞相,雖然不是這件事情的主要負責人,但好歹是參與了此事,因此,他自然是該與君洛晨一同複命的。
見君洛晨跪了許久,臉色隱隱有些發白,不由得心生不忍,開口說道:“陛下,微臣想起還有一事未曾稟明,不知陛下可有興致一聽?”
“哦?”逸祁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卻沒有說究竟是聽,還是不聽。
被逸祁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盯著,文繼謙感覺,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他垂著頭,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眼神漸漸變得慌亂,交疊的手掌也在微微顫抖。
“滴答。”一滴汗水垂落,在光滑的地麵上發出一聲聲響。逸祁眼光一閃,收回自己的氣勢,對著君洛晨說道:“那君愛卿便先回府吧,明日記得隨朕一同去迎接煜王。”
“是。”君洛晨緩緩鬆了一口氣,咬著牙,雙腿打顫著站了起來。若是之前,文繼謙還能有膽量搭把手扶他一把,但現在,迫於逸祁的威嚴,他便是連動都不敢了。
君洛晨站起身後,便見文繼謙紋絲不動,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隻不過,微微發白的臉色,不斷滴落的冷汗。暗示著主人的心裏可能並沒有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