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繼謙眉眼彎彎,嘴唇勾起,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時不時地往門口看上一眼,又幾次欲言又止地瞄向秋鵬遠。渾然一副焦急地等在著心上人出現的無知少年模樣。
秋鵬遠在一旁看著,心中漸漸地升起了第一絲滿意。嗯,不錯,看來這小子對瑟琴是真心的。若他真能摒棄之前風流的性子,那麼將瑟琴托付於他倒也算是一段佳話。
此時的他越看文繼謙越覺得滿意,渾然忘記了一個多月前,是誰恨不得將文繼謙打出門外。
終於,當文繼謙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秋瑟琴終於來了。隻見她蓮步微動,低眉垂首,一雙手捏著一方淡藍色的帕子,緩緩地走了過來。
秋瑟琴先是喚了秋鵬遠一聲“爹爹”,然後再轉身向文繼謙福了福身:“民女見過相爺。”
文繼謙被她這一番動作驚的起身,抬了抬手,想要扶起她,卻又害怕唐突佳人。來回幾次,文繼謙頹然地將手一放,輕聲道:“秋小姐不必多裏,喚我東卿便可。”
秋瑟琴聞言卻是微微地搖了搖頭,又站回到秋鵬遠的身後:“不知爹爹叫女兒前來是有何事?”
秋鵬遠見到這個情景,頓時也有點蒙。畢竟在他眼裏,秋瑟琴雖然還沒有喜歡上文繼謙,但至少兩人已經熟絡起來了。如今,怎麼又變得這般生疏了?
女兒自然是不可能有錯的。於是,秋鵬遠狠狠地瞪了文繼謙一眼。文繼謙被瞪的一臉茫然,他以為此次前來隻要搞定秋鵬遠,他與秋瑟琴的婚事便該是十拿九穩的,誰想到,總算搞定了秋鵬遠之後,秋瑟琴這裏又出了變故。
所以,他離開的這段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讓秋瑟琴又隱隱地開始避著他。
而,一旁的秋瑟琴見自己問話後,秋鵬遠遲遲地沒有回答,不由得抬頭望去。便見秋鵬遠正一臉指責的看著文繼謙,秋瑟琴秀眉微蹙,聲音加重了一分:“爹爹,你到底是有什麼事?”
“啊。”秋鵬遠猛地反應過來,見自家女兒似乎有生氣的跡象,連忙開始手忙腳亂地哄道,“爹爹……”
隻是,還沒等他開始哄,便被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了:“秋小姐,方才之事皆是因為在下思戀秋小姐,想要得見秋小姐一麵。因此,秋大人實在是被在下糾纏得煩了,這才開口喚下人前去請小姐過來。”
秋瑟琴聞言,視線終於落在了文繼謙的身上。那人瞧著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但常常因為他身上的氣質,便讓人下意識地忽視他的長相。而,此時他卻是如同普通的少年一般,心上人不知為何生氣,而自己半點辦法都沒有的無措與不安。
想到這裏,秋瑟琴心裏莫名地升起一絲笑意,然後又想到心上人三個字,笑意便淡了下去。
“文相意重,然小女子福薄卻是當不得這份情深。文相還是請回吧,日後你我還是不要相見的好。”秋瑟琴垂著頭說道,聲音雖輕,但語氣卻是堅定萬分。
文繼謙聞言,眉頭終於皺了起來,他靜靜地看著秋瑟琴沒有說話,半響,他才笑道:“果然,秋小姐不愧是秋大人的獨女。便連講話都是一般無二。一個是擔不起一句伯父,一個則是當不得這份情深。”雖是笑著,但他語氣中的苦澀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
秋鵬遠不耐煩地朝著文繼謙看去,隨後大驚,連忙搶在秋瑟琴開口之前說道:“瑟琴。東卿今日是我秋府的貴客,你怎可如此無禮。”
秋瑟琴似是不可置信地看了秋鵬遠一眼,秋鵬遠立刻給了秋瑟琴一個眼神。秋瑟琴眼露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文繼謙,隻是這一看,秋瑟琴也是被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被她這眼神一看,文繼謙渾身一僵,狀似狼狽地轉身,甩袖便要離去:“東卿想起府中還有要事,不便久留,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