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來到母親的住所,馮熙向母親請安道:“哦媽泥,走恩阿七米誒喲,吾裏嫩你熱撒狼嗨喲!”(我是旁白翻譯一下:“媽媽,早安,我們愛你!”)
馮麗華心裏大叫我去,怎麼還說起了棒子語了,這不是鮮卑人當道麼?心裏感到特別詫異,難道我的穿越是亂穿了。馮麗華愣在那裏不動,馮熙使了個眼色,她立馬回過神來,欠身行禮道:“母親大人,萬安。”心裏想還好看過那麼多穿越片,還是學到了古人如何行禮的。
“熙兒,怎麼又說起來我的母語高麗話了,你這個孩子真會討我歡心,我離開家鄉都快三十多年了,自己都不怎麼會說了,快到跟前來。”這個衣著鮮豔,滿頭金釵銀釵的古代貴婦說到,聽到這話馮麗華完全明白了,原來母親是高麗人呀,那我還是混血兒啦。
貴婦人向馮麗華招收示意她也過去,摸摸她的頭:“女兒又長大了,適才暈倒沒事吧!”
馮麗華像男子漢一樣拍拍胸口說:“母親,女兒強壯的很,這點小傷沒多大礙的。”
“沒事就好,今天我們娘兒仨好好聊聊,你們倆都是我的心頭肉呀!”母子女三人依偎在一起,這令她就想起了當年的往事,她娘家本姓王,是樂浪郡(今朝鮮平壤)的豪族,當年遠嫁到昌黎(今遼寧義縣)進了馮家,馮家那時候還是燕國的國主,嫁給王次子,可是沒多久國主取了鮮卑慕容家的小女兒,遺棄了前妻和幾個孩子,慕容家的女兒為了奪嫡處處迫害馮朗哥幾個,她就跟著夫君到處躲避,也可憐她身子骨不行,再加上生活動蕩不安,一直沒有生兒育女,也幾度流產,直到來了魏國後,快三十了才生下了這一兒半女。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也打斷了馮夫人王氏的思緒。
“氣死了,這群胡人真是氣人太甚了,皇帝陛下要推行改革,他們就借機說祖宗之法不可變,還說得全麵鮮卑化才好,夫人你說說是不是特別氣人。”馮朗和夫人王氏訴苦著。馮麗華知道原來他就是馮府的老大,大魏的遼西郡公,朝廷的尚書,她的父親。
“小兔崽子,你過來,讓你不好好讀書,沒事和那些胡人攪在一起,你就不怕捅出什麼大婁子來。”說著拉起馮熙的耳朵讓他跪著。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錯什麼了嗎?”
馮熙還在強辯道:“孩兒知錯,不應該沒事和乙弗渾打架,可是我也沒錯呀,他們欺負我們漢人,我們也得給點顏色給他們瞧瞧。況且我們家也畢竟輝煌過……”。
還沒等馮熙辯解完,馮朗厲聲道:“畜生,怎麼就生了你啦!沒事你就給我惹事,不是穿著漢服招搖過市,就是沒事拿胡人開涮,你不知道我們這是寄人籬下麼?我們是漢人,可是我們漢人現在正被鮮卑人統治著。你沒事還這樣豪言壯語的和乙弗家的人說那些話幹嘛,不怕別人雞蛋裏挑骨頭來挑起事端呀。看來你還是沒長大,今天就別起來了,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起來。”
馮朗正在氣頭上,自然火氣大了點。看到一旁穿著窄衣長褲的馮麗華,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說女兒呀,你怎麼一天到晚一個男孩子的打扮,這麼大人了得有點女孩子氣。那麼多好看的漢服不穿你非要穿胡人這種衣服,你真把自己當做鮮卑人了,你們兄妹倆可真是要氣死我了,快回去把衣服給我換了,現在看到胡服我就頭痛。”說完招招手示意她回去,馮麗華暗叫好險,幸好不知道她和乙弗渾的比試,拔腿就溜走了。
“夫人,你看看你給我生的這兩個好兒女。”
“老爺,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熙兒和麗華還小,還是饒了他們這次吧,我定當好好管教約束。”王夫人算是老來得子吧,對兩個孩子特別溺愛。
馮朗和她伉儷情深,畢竟經曆了不少風風雨雨才過來,他也不是不愛子女,隻希望他們默默無聞,在異國他鄉安分守己,低頭做人平平安安度過此生。聽了夫人這話,馮朗也就招招手,示意馮熙下去。
不過這事也沒完,馮熙被父親禁足了半個月,讓他在家潛心學習鮮卑語,畢竟以後在朝為官還是有點用處的。馮麗華也被罰在家閉門思過,並好好學習《女誡》這本書和學習女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