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道人依舊(1 / 1)

陽光透過竹林,懶懶的灑在我的藤椅上,帶著些微的暖。不知是第幾次,我從睡夢中醒來,望著藍的一望無際的天空發呆。

一聲輕喚不經意的跳入我的耳中,“瀾依。”,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男子緩緩的向我走來。

我有些微怔,直直的望他。這個俊逸若仙的男子,是我的夫君。

可是,我對他,竟無一點印象。我還記得我的雙親,我的竹馬鳳蕭仙君,卻獨獨對他,毫無印象。

而此刻,他正半倚在我的藤椅上方,抿唇打量著我,精致俊朗的麵容上隱隱透著一股憂色。“方才下人說你身子不舒服,我過來看看。”,語畢,抬手覆上我的手腕,他的手有些涼,我抬眸,望向他緊抿的唇,知是他擔心我。

“褚墨”,我看著他,聲音有些澀然。怔了一會子,便再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他的眉頭舒展開來,笑望著我道:“隻是心情鬱積所致,我去給你熬藥。”,說罷抬腿向園子外走去。

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我方垂眸,終是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

他總是會拿凡人的方子替我治病,可是我又何嚐不曉得,我是仙,雖被封了靈力,但終歸,與凡人不同。他應該是知曉的,就如同他知曉我為何會忘了他一樣。可他卻從未曾告訴過我……

斂眸,以避免眼睛對陽光的排斥,自那段記憶被抹除之後,我的眼睛似乎變得更適應黑暗。褚墨從未提及這件事,而我也從未請他醫治過。

我正自想著,身側突然傳來人急促的呼吸聲,熱熱的呼吸,吹在耳畔,有些癢。我稍微挪了挪身子,喚他:“鳳蕭,你做了什麼,累成這樣?”,鳳蕭每次來,都是俯身靜靜地望著我,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我一聞,便知他來了。

鳳蕭聞言,靜立了一會子,似是才緩過來,附在我耳畔低聲道:“絲蘿不知犯了什麼錯,給慎行仙君關在了思過鏡內。”,這丫頭,原是我閣中的一株寒凝草,不知怎的,修得了仙身,自此便留在我身邊,做了尚衣仙子。一直都規矩的很,怎會犯過錯。

鳳蕭似是看出我心中的疑慮,柔聲道:“你莫要擔心,我到時去問問仙君,若是冤枉,我自然會替你救出絲蘿。”,說罷,又陪著我靜坐了半晌,直至要離去時,才輕呼一聲:“前些日子褚墨托我帶的東西”,他將一個小藥瓶遞給我,才繼續道:“你每月服一顆便好。”,說罷,也不容我說些什麼,便消失了。

抿了抿唇,轉眸望向一旁的竹林,“竹音”,我喚道,卻未見回應。無奈之下,隻得起身,用指節敲了敲竹子,“……額哈哈哈哈……別撓了……好癢……癢……”,“還不出來?”我佯裝威脅道.

“好了好了,出來就是了……”語罷,便現了身形。竹音是竹葉青,依附在竹子上已有段日子了。

?我望著他身上一成不變的綠色長衫,精致的鎖骨在偌大的長衫中若隱若現,忍不住歎道:“怎麼又幻化成小孩的模樣了?”看著他魅惑的身子,實在是與童顏不般配.

“要是幻化成男子,豈不就成了藍顏禍水?”,語罷,一雙丹鳳眼微微的上挑,斜睨著我。

我本就不欲與他爭這些個勞什子,便軟聲道:“前些日子我央你去尋些有趣兒的玩意給我,現下是如何了?”

“我隻尋了些話本過來。”他從懷中取出話本遞給我,又抱怨道:“凡人真是無趣,寫的總不過一個情愛。”

我聽著他的話,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你又未曾經曆過,怎知是無趣了?”,說完也不等他搭話,便催著他快些回去。

褚墨雖然有些縱容我,但卻不許我看話本,我心內雖有疑惑,卻也毫無頭緒。

就這樣罷,人間雖是無趣,卻也悠然自得,我心下微歎,斂眸靜靜休息,不曉得,父君他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