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取凝芝草(1 / 1)

昔年華清山不過是一處荒山,隻因有了仙草凝芝,才成了靈山,可現如今看來,依舊是一片荒蕪的景象。

楮墨抿了抿唇,呷了一口清酒,方踱步到兇狐跟前,冷眸斜睨著它。

“閣下是妖魂天的主君,來我華清山做什麼?”兇狐伸出舌頭舔舐著自己的爪子,冷聲道。

“自然是來辦正事。”楮墨將噬魂鍾藏於身後,暗暗掐了一訣,方繼續道,“昔年你也是妖魂天的猛獸,如今怎屈居於天君名下,守得這一方破地!”

“我兇狐族乃是上古靈獸,若不是被你妖魂天囚禁了魂魄,又怎會失了心智助紂為虐!”

“若是如此,便讓我替父王討個公道!”楮墨聞言,將噬魂鍾置於身前,霎時間天地似是被它收入囊中,山內草木盡數枯萎。

兇狐見狀,眸子裏透著些許殘虐之氣,身形又大了幾分,一條長尾將楮墨緊緊纏住,動彈不得。

“方才我念你不過是一小輩,才容許你放肆,現如今看來,倒饒你不得!”

說罷,它又將手中噬魂鍾奪下,方將楮墨用繩子捆了道:“看在你父王的麵子上,我饒你一命,下次若敢再犯,就是這般下場!”

楮墨順著它的眸光望去,是方才那些被噬魂鍾吸了魂魄的草木,可是,那又如何?他想要的東西,就算得不到,也要將其毀滅。

“華清山待客之道竟是如此麼?”他閉了眸子,冷聲道。

“這區區一條捆妖鎖,能耐你何?”兇狐又變回原先的模樣,垂眸小憩。

兇狐麼?不過是隻低賤的畜生罷了,楮墨抿了抿唇,眸子裏透著一絲陰狠之色。這噬魂鍾沾染了木神的仙氣,便可以此傷到兇狐,他楮墨,素來便不是什麼仁義之人,為了瀾依,與三界為敵又何妨?

他斜睨著望向眼前蜷縮成一團的兇狐,嘴角微微揚了揚。

“你在噬魂鍾裏做了什麼手腳?!”當是時,兇狐眸中流出渾濁的血色線蟲,在它的臉上緩緩地挪動著。

楮墨聞言,並不答話,兀自望著兇狐被血蟲腐蝕的身體淺笑。

過了片刻,他起身,走到兇狐身旁,俯身道:“這噬魂鍾上沾染了木神的血,寄宿在裏麵的惡靈得到滋養,自然想要屠殺更多的仙者來獲取‘甘露’,你身為上古神獸,想必是最好的獵物。”

“為了一個女子,竟想出如此陰毒的招數,你也不過如此!”

“若不是你當初投靠十三天,我族又怎會落敗,如今這下場,都是你自找的。”

楮墨冷了眸子,將手伸進兇狐的腹中,取出一枚狀若靈芝的仙草,方莞爾道:“不愧是兇狐,才會想到這般玉石俱焚的招數。”

他冷哼一聲,又將噬魂鍾取回,方轉身離去,隻餘略帶慵懶的嗓音在山中浮沉:從此刻起,每日清晨與薄暮之時,你都會遭受噬魂鍾腐蝕筋肉的痛苦,這就當是你背叛我父王的回禮罷。

垂眸俯瞰著華清山於頃刻間化為不毛之地,他抿了抿唇,手中的凝芝草化為粉末,融於掌心,帶著些微的灼熱。

瀾依,有我楮墨一日,縱然傾盡天下,也要許你一世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