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龍拎著打斷的凳子,氣喘籲籲的瞅著朱孝平冷笑,“我趙海龍生下來就天不怕地不怕,你他//媽就算真詐屍了,我也再讓你死一回……”
還未等他說完話,朱孝平慢慢悠悠的爬了起來,破碎的臉皮一塊塊掛在臉上,像剝落的牆皮。
他一隻眼珠被打歪了,用另外一隻眼珠瞅著趙海龍,“你為什麼要傷害我女兒?”
趙海龍張了張嘴,喉嚨被巨大的恐懼卡住了,什麼都沒說出來。
朱孝平舉起胳膊,像砸石頭一樣砸下來,趙海龍急忙舉凳子去擋。朱孝平的拳頭砸在凳子上,連同凳子一起砸在趙海龍頭上。
趙海龍慘呼著捂住頭,血流在臉上。
朱孝平又舉起拳頭,像砸夯一樣一下下砸下來,根本不管是凳子,是胳膊,還是趙海龍的頭。
趙海龍開始還能躲閃,慘叫,挨了幾下之後喊出的隻剩下哀嚎。
張芸驚慌失措的站在後麵喊:“別打了,要打死他了。”
朱孝平充耳不聞。
破碎猙獰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人類的情感,他就像一頭嗜血的怪物,隻想把討厭的人消滅掉。
凳子扁了,胳膊斷了,腦袋癟了,趙海龍還要掙紮著往外跑,卻一頭栽在張芸腳下,氣絕身亡。
張芸嚇得都不能動了,癱靠在門框上打著哆嗦。
她的前夫邁過屍體,一步步走向她,伸手掐住了她脖子,沒有一點兒猶豫,空洞的眼神裏隻剩下憤怒和殺戮。
“朱孝平!”夏可掙紮著喊,“你別再殺了。不管怎樣她都是朱茶苗的媽媽,你把她殺了,朱茶苗就沒有親人了。”
她並不清楚朱孝平是否能聽懂,也許他已經徹底變成了行屍走肉。
許久……
朱孝平鬆開手,張芸癱坐在地,還有微弱的呼吸。
夏可慶幸,這家夥人性尚存。
“我女兒呢?”?朱孝平忽然沙啞的問。
夏可這才注意到,朱茶苗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她一個重病的小女孩兒能跑到哪裏?
“我女兒呢?”朱孝平的聲音變得陰森恐怖,那張猙獰的臉孔看著夏可,似乎隨時都能發狂。
夏可萬分緊張,萬一這家夥殘存的理智也喪失了,說不定就會變成地穴裏那具僵屍一樣。可她現在還被綁著,連逃都逃不了。
她現在後悔把葉千鎖在車裏,如果這時候他在,說不定還能幫把手。
正在這時,房間裏響起了手機鈴聲。
朱孝平遲疑了一下,因為這聲音是從夏可身上傳來的。
夏可急中生智,“你能不能幫我解開胳膊上的皮帶。說不定是很重要的電話呢。”
“……”
“也許……也許和你女兒有關呢?”
這句話似乎說動了朱孝平,他把手伸向夏可,沒幫她鬆綁,卻從她身上掏出了手機。
他接通了手機,同時點開了擴音器。
“是夏警官嗎?”手機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但夏可又覺得有那麼一點兒熟悉。
“你找我什麼事?”夏可問。
“我不找你,我找朱孝平,他還在你身邊嗎?”
夏可一凜。看來這通電話並沒有打錯,打電話的人似乎對他們的情況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