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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寢室裏沒開燈。
夏可坐在申羽的床上,十分的不爽。
葉千對她說,素描畫裏剩下的那些女生,他一個人看管就夠了,讓夏可跑到申羽寢室待兩晚。
夏可心裏直犯嘀咕,葉千這小子不會是有什麼勾當吧。讓他照看女學生,等於黃鼠狼給雞拜年,別沒等女鬼動手,他把那幾個女生給辦了。
按理說,她是負責監管葉千的,必須時時刻刻,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可現在她自顧不暇,隻能信任他一次。
葉千還囑咐她,一定要把門窗反鎖。夏可雖然沒當回事,但還是照辦了。
她心不在焉的玩著手機,一邊祈禱葉千別給她惹禍。
就這樣玩手機玩到半夜,實在覺得無聊,她起身打開窗戶透透氣,回來又躺在床上。
她剛拿起手機,忽然又放下。也許是出於警察的直覺,她就感覺哪裏有點兒不太對勁。
她瞪大眼睛,把房間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聚焦在天花板上。
在靠門的上方有一個中央空調的出風口,也是正方形的,同女生宿舍裏的一樣,唯一的區別在於,女生宿舍的空調出風口安裝著柵板,而申羽宿舍的沒有,隻有一個方形窟窿。
夏可凝視著那個窟窿,印象中那裏應該也裝著柵板才對。
她起身下床,走到出風口下麵,用手機上的照明燈往上照了照。那個窟窿又窄又黑,裏麵什麼都看不見。
就在這時,她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咯腳的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顆螺絲。
她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
莫非就在她剛才開窗透風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通風口裏鑽進來了?
她不由得激靈靈打個寒顫。
那些關於白衣女鬼的種種傳言一股腦的被回想起來。
她急忙打開電燈,房間裏沒有任何異常,恐懼也隨之消失了。
她不禁覺得自己可笑,暗罵都是葉千嚇唬她,隨手又把電燈關了,回到床上。
躺了一會兒,不知為什麼,那種不安的感覺又悄悄鑽進她心裏,讓她疑神疑鬼。
一種執念在腦海中翻來覆去——
床下,
床下,
床下,
……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可無濟於事,那個念頭就像野草瘋長,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床下,
床下,
床下,
……
難道……床底下真有什麼,或者,隻看一眼就好。
她終於忍不住,把頭探到床下,用手機的光亮往裏照……
什麼都沒有。
她不放心,又往床板上照……
還是什麼都沒有。
她終於鬆口氣,罵了一句葉千,翻身躺回去。可是不知為什麼,她聞到了一股惡臭。
這臭味很近,似乎就來自旁邊。她往身旁瞥了一眼。
一個白衣女人就躺在身邊。
不知什麼時候悄然的躺在了她身邊。
她驚得想喊,想跳下床,可是她卻忽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也發不出聲音。
她就這樣和那個白衣女人並排躺在床上。誰都不動。
巨大的恐懼感壓得她幾乎窒息,終於,躺在身邊的白衣女人動了。
她就像一個木偶被線拉著,慢慢的挺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