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糾正你一件事,實施報複的並不是董妙音……”
“不是董妙音?她在醫學院學過外科專業。又是張友良一家人唯一幸存的,她還是……”
“行了。”小學生打斷他,“你說的這些充其量隻是推測,實際證據呢,你們警方有她殺人的實際證據嗎?”
“我昨天晚上親自跟蹤他鑽進地道,來到警察局,我也親眼所見她用尖刀猛刺王亮的屍體xie憤,這些還不夠嗎?”
小學生搖晃著大腦袋,“那也隻是對王亮的屍體,你有見過她殺王亮嗎,你更沒看見她殺其他人。”
“……”
“我是一個很坦誠的人,那些人統統都是我殺的。骨花也是我雕刻的。”
“你說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內疚。”
“內疚!?”
小學生說道這裏語氣有點兒異樣,甚至充滿了傷感,“當年董妙音一家遇害我曆曆在目,我拋棄了她,不,是我們全鎮人拋棄了他。因為張友良一家是外來戶,還蓋了一座小教堂,講什麼天主教。要知道,我們那兒是一座幾百年的老鎮。居民之間多少都有親戚,沒人相信那種洋玩意兒。張友良一家根本就是一個另類。我們還聽說,他過去也在道上混過,後來金盆洗手才當了神父。大家對他就更加疏遠,他們一家在鎮裏幾乎沒什麼朋友。隻有我們小孩子跟董妙音一起玩兒。後來,來了一個道上心狠手辣的殺手叫王亮,據說是張友良的仇家派來的。鎮裏那些大人們不想生事,更不願意為了張友良擔風險,就不約而同保持了沉默。這件事就這樣壓了這麼多年……想起來,我們所有人對愧對董妙音一家,特別是我們這些她兒時的同伴,她最信任的人,在關鍵時刻卻舍棄她逃走了,如果不是她命大,現在早已經爛成一堆枯骨了。”
小學生這番話講完,讓葉千久久沒說話,從他的語氣中,葉千聽到了真誠和懺悔。
良久,他問道:“那你為什麼現在才想替董妙音動手,因為她找到你了?”
“我……我沒有找他。”董妙音慌忙說。
小學生說:“的確,是我找到的她,可能是受過刺激吧。她幾乎把當年的事都忘了。”
葉千看了董妙音一眼,董妙音一臉無辜。
葉千對小學生,“好吧,就算我相信你,就像你剛才說過的,你得先證明你是凶手吧。你怎麼證明?”
小學生僵硬的假臉後麵發出低低的笑聲,“我現在就能證明,很快我就用你的骨頭雕花,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葉千急忙把電擊槍瞄準他。
不管他相不相信他的話,他都沒打算用自己去試驗。
小學生不慌不忙從身後抽出了一件凶器。
在幽暗中散發森冷的白光。
葉千一眼就認出,那是手術刀。
“你用這個殺人?”他露出一點兒疑惑。手術刀雖然鋒利。但是尺寸太短。如果不是用來暗殺,正麵衝突可能還比不上一把水果刀。
“用這個割肉比較容易。”小學生慢悠悠回答。
他說話語調倒是挺恐怖。
葉千緊握電擊槍,咬牙冷笑:“那還要先看看你能不能製得住我!”
他目測自己和小學生的距離不過四五米,完全在射程之內,在走廊空間狹窄,幾乎完全在電擊槍的火力覆蓋下,隻消他輕輕扣動扳機,這家夥就算再靈活也快不過他的手指。
就在他準備扣動電擊槍的時候,小學生忽然喊道:“等等。”
“幹什麼?”
“在我殺你之前,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你!?”葉千微微一愣。
他狐疑的打量著對麵這個小學生行頭的家夥,一看就知道他是成年人假扮的,甚至連他說話的聲音都是故意捏著嗓子。
不過,葉千聽他話中有話,心裏猛然一動。難道這個人自己認識?
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小學生嘿嘿笑了,這笑聲忽然變成了女人的動靜,原來這才是她本來的聲音。
這聲音葉千聽著十分耳熟,他忽然變了臉色,“難道你是……”
小學生也不搭話,伸手把那個僵硬的大腦袋往起拔。原來那是一個假腦殼。
當她把假腦殼拽掉,露出了本來的麵孔,一頭短發,長相不算出眾,一股刻板的書卷氣。看她的外表,無論如何想不到她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了這麼多人。
在葉千眼裏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她是警察局的法醫。
“戴傑!?怎麼可能是你?”葉千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