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繆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那麼一瞬間,神色間的怨恨竟是隱藏不住,泄露出一些,但發現傅司煥朝她瞥了一眼時,連忙斂起,渾身一緊。
大哥看到了嗎?
應該什麼都沒有看到吧?
傅司煥看向傅母:“母親,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們的事情,但這些事情,我和卉凝自己處理就好。”
傅母麵色微微一僵,旋即很快歎了一口氣:“哎,那行吧,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那就自己處理,不過……卉凝啊,現在已經不是兩年前了,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得心裏有個數。”
聞卉凝心往下一沉,不敢確定傅母的意思,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樣。
“媽……”眼見著事情就要這麼不了了之,傅繆雪挽住傅母的胳膊,就要撒嬌繼續不嫌事大,但傅司煥朝她掃了一眼,讓傅繆雪瑟縮了一下,到底沒敢多說什麼。
照片的事情,因為傅司煥的強勢插手,就這麼被翻了過去。
送走傅母和傅繆雪後,聞卉凝站在玄關處,看著她們母女離開的背影,心底始終平靜不下來。
兩年。
真的改變了很多。
傅繆雪迫不及待地朝她露出了真麵目,用尖細的爪牙,試圖將她抓碎,是因為傅司煥,那傅母呢,又是否如表麵那樣,並不介意她“殺人犯”的身份,還隻是……權宜之計?
聞卉凝不敢深究。
她怕,事情的真相會推翻她所有的認知……
“回去。”耳邊忽然落下一句冰冷的命令,回神時,傅司煥已經往客廳的沙發走去。
聞卉凝微微一愣,也拖著腳跟在了他的身後。
坐在沙發上時,聞卉凝也鬆了一口氣,腳踝上的傷很嚴重,但腰側也是一拉動都會痛,讓她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疼卻不敢表現出來。
對麵,傅司煥掃了聞卉凝一眼,但很快就收回目光。
聞卉凝抬頭,看向傅司煥,想到他剛才信誓旦旦的話語,心裏終於回暖了一些,想了想再次解釋:“照片上真的隻是借位,昨天晚上,是葉楚風幫了我。”
她不管葉楚風在別人眼裏,究竟是怎樣一個放浪的形象,在昨晚的相遇裏,葉楚風確實救了她,而且還幫了她不少的忙,單憑這些,她都不相信葉楚風是傅母、傅繆雪口中說的那些人。
以訛傳訛,最為可怕。
她,不是已經體會過了嗎?
“嗯。”傅司煥點頭。
聞卉凝知道他這是表示相信她說的那些話,即使他很冷淡,她也沒有心涼,反而覺得熱乎乎的,之前他對把她關在別墅外的事情的潦草回應,也被她甩到了腦後。
想了想,聞卉凝朝他伸出手,耳尖微微泛紅。
傅司煥:“什麼。”
聞卉凝清了清嗓子,忍著臉上的燥熱,道:“我昨天晚上是在酒店那邊住的,葉楚風給我付了房費,讓人給我準備了衣服和車費,我給他打了欠條。”
但她沒錢。
剛從獄中出來,匆忙結了婚,還沒來得及沉浸在新婚的快樂中,就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讓她都忘了如今的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她了,拮據得連車費都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