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卉凝言辭中帶著戾色:“我聞家的家教很好!至少我從小受到的教育裏,告訴我的是,進別人房間前應該先敲門,不該對別人的家事指手畫腳!”
千不該萬不該,她們將她的父母牽扯進來。
支脈表姑等一眾女眷都沒有想到,聞卉凝居然會反駁她們,臉色皆是一沉,尤其是那支脈表姑,麵色都有些猙獰,憤憤道:“你這小崽子……”
“也沒有人教過我喊別人小崽子。”
隻要是支脈表姑說一句,聞卉凝就回懟一句,氣得支脈表姑臉色發青,最後是被別人扶著離開房間的。
房間似乎剛安靜下來沒多久,沉穩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越來越近,直到,那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
是一夜未歸的傅司煥。
聞卉凝看到他時,心底升起的歡喜衝散了昨日的不愉快,甚至不顧腳上的傷,走向傅司煥:“司煥,你回來了……”
話語剛落。
傅司煥已經快步上前,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拽回了床上,那雙深邃的眼眸裏,布滿了寒冰:“你今天說了表姑她們?你可知道,那是我們傅家的人?!”
他的話像一根細長的尖針,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髒,讓她疼得窒息,可倔強讓她在他的麵子絲毫不露一絲異樣,隻看著他,問:“我不是你們傅家的人嗎。”
“嗬……”他眼眸裏透著寒涼,“你不是。”
簡單三字,讓聞卉凝剩餘的些許歡喜,都摔成了碎片,成了笑話。
她強忍著心頭苦澀,掙紮著解釋:“我不是故意要和表姑她們爭執,是她們先說我的爸媽沒有教好我……”
說她可以,但說她父母不行。
她的父母,已經為她承擔太多了。
不料,傅司煥神色大怒:“夠了!”
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仇人:“你父母要是教好你,兩年前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
聞卉凝震驚地看著傅司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哆嗦著唇,忽然伸手,想要去摸傅司煥的手:“不是的,兩年前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啪!”
重重的一巴掌拍下,聞卉凝的手背頓時紅了一片。
聞卉凝驚愕地看著傅司煥,傅司煥卻是神色都不變一下,冷冰冰的:“你隻需要知道,傅家的事情,和你都沒有半分關係!不要以為你嫁進傅家,就是傅家的人了!”
說完,他轉頭就走,那模樣,就像是在這裏多待上一分鍾,對他來說都是難熬的。
聞卉凝忽然喊住他:“那你呢!你娶我,是為什麼?”
傅司煥腳步一頓。
就在聞卉凝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卻道:“我為什麼娶你,你不是很清楚嗎。”
聞卉凝怔怔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目光落在有些紅腫的手背上,眼眶裏多了幾分酸澀,心髒像是被螞蟻啃噬,密密麻麻地疼,難受得她幾乎都要死去。
她嫁他,是因為愛他,甚至兩年前連掙紮都沒有,直接替了傅繆雪進了監獄,他娶她,卻僅僅是因為當年傅父傅母答應過她,會讓他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