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卉凝做了傷勢檢驗,處理過外傷,又去特護病房看過淩淵,確定淩淵目前的狀況穩定時,才返回帝景別墅。
回去時,帝景別墅一片漆黑。
她心中苦笑,看來,他還真是無時不刻不想著陪傅繆雪,連家也不回了。
也是,這裏對他而言,也許是一個連酒店都不如的地方。
聞卉凝深呼吸一口氣,按了玄關處的電源,彎腰換著鞋,卻不想,電源剛開,一道陰影籠下。
一天之內曆經兩次驚魂事件,陰影籠下時,她嚇得渾身一抖,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等看清站在那裏的人時,聞卉凝心底的一股邪火頓時湧了上來,衝到傅司煥的麵前,拍打著傅司煥:“你故意的是不是!”
大晚上的,他站在一邊,燈沒開,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吧,不然她剛才怎麼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聞卉凝嚇得花容失色,捶打起傅司煥時,已然忘了之前發生的種種,卻不想,再一拳落下時,他直接攥著她的手腕,目光冷凝:“你怎麼回來了。”
聞卉凝想,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她在外麵經曆了兩次生死,第二次時甚至想向他求救,不曾想,他的電話是傅繆雪聽的,這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問她,為什麼回來了。
是不是在他看來,她就不應該回來,打擾他和傅繆雪?
帝景別墅裏的女主人,就不是她?
聞卉凝也不想多想,但他的神情間給她的感覺,就是這麼一回事兒,她看著他:“這裏,是我和你的婚房,我回來,有什麼不對的嗎?”
傅司煥眉頭一擰。
甩開她的手腕後,冷聲質問:“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覺得是什麼態度,就是什麼態度。”聞卉凝已經不想在這些事情上和他辯解,唇角扯起一抹冷嘲,“反正在你看來,我根本什麼都不算。”
傅司煥沒有否認:“聞卉凝……”
“我在。”聞卉凝看著他,眼裏有著火光,“你想說什麼呢,還是要質問什麼,是不是在你看來,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算?你可以正麵地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她是真想知道,在他心裏,她究竟算得了什麼。
傅司煥眸光微涼:“你不是已經說了嗎。”
一句話,徹底將聞卉凝打入了地獄,讓她的心都晾在火焰上炙烤著,那樣的疼,那樣的烈,讓她想哭,卻又死死地忍著:“所以,在你看來,隻要我不死,對於我的一切,都可以視若無睹,是嗎?”
她沒等他回答,雙眼赤紅:“你今晚和傅繆雪在一起是嗎?”
傅司煥眉頭頓時一蹙:“你跟蹤我?!”
語氣,從所未有的冷,卻也讓聞卉凝的心,再次摔成了幾塊。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這個道理,他懂,可他對別人是這個要求,對他自己,卻沒有。
“在質問我的時候,你是不是忘了,你前段時間,還派人跟蹤我了?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別人跟蹤你不對,那你呢,派人跟蹤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一回事兒。”
她想和他吵。
也許吵上一架,就什麼都好了。
然而,傅司煥完全沒有那個意思,神色淡漠:“你要是不能好好說,那就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