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卉凝被震到了。
不僅僅是因為傅司煥話語中的信息，更因為他眼裏真實存在的恨意，她抿著唇，喉嚨裏幹澀得如同有一團火在燃燒：“他是你的老丈人……”
“他不配！”
傅司煥那張俊美的臉一下扭曲，話語中透著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盯著聞卉凝時，就像是要將聞卉凝冰成無數小冰塊，再用火焰一點點燃燒成灰燼。
“你……”
“聞氏確實是我搞垮的。”
傅司煥一句話落下，讓聞卉凝也紅了雙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傅司煥，這不是玩笑！”
“玩笑？”傅司煥冷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聞卉凝走去，那一步步，如同踩在她的心尖上，將她的心髒，一點點地碾壓，“我從不開玩笑。”
“為什麼！”聞卉凝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真的是他，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甚至，他娶她，說不定也是等著這一天！
聞卉凝死死地盯著他：“你有野心，如果你想要聞氏，而我是聞氏的獨生女，到後麵聞氏就算不會落入你的手裏，也絕對和你息息相關，可你為什麼……”
“嗬！那樣肮髒的東西，我嫌髒！”傅司煥冷嗤一聲，眼裏的嫌棄和憎恨，如同海嘯一樣，朝著聞卉凝撲麵壓來，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以為，我會在意聞氏？”
是了。
他要是想要聞氏，絕對不會讓聞氏走到破產這一步的，而且聞氏現在外麵的名聲，真的是差到了極點！這樣的聞氏，再撈回來，也隻會讓人詬病。
為什麼……
她無聲地問著，眼裏都是堅持，卻聽得他毫不猶豫地嘲諷：“在我的麵前裝什麼呢，那樣惡毒的父母，難怪會教出你這麼一個殺人犯的女兒！”
“真是，女承父業！”
聞卉凝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咽喉，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可她知道，關鍵在這裏，再也沒有辦法隱忍下去：“我沒有！是傅繆……”
真正的殺人犯是傅繆雪！
“還真是，相似啊！”不料，傅司煥就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眼睛都要豎起來，眼神極其可怕，周圍的氣息，更是讓人不自覺地豎起汗毛。
“真不愧是父女，你父親也是在我麵前這樣說的呢。”傅司煥唇角扯起了一抹冷笑，“你跟他如出一轍，都想把自己身上的責任，全部推給別人，真讓我惡心！”
他說著，用力地甩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將她推出一邊。
嗵！
聞卉凝撞向身後的沙發，被反彈回來，栽倒在地麵，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傅司煥推她的那隻手微微蜷縮，眼裏劃過一抹憂色，但很快，冷笑著道：“怎麼，在我的麵前裝死？聞卉凝，你是不是表演上演了。”
聞卉凝聽到了他的話。
可是，她沒有辦法回應。
今日從老宅逃出時，她摔那一下，就已經是空白不已，情緒起伏過大，又是一通奔波，這一圈下來，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致，而渾身的疼痛，讓她恨不得蜷縮成一隻蝦米。
不能暈。
她深深地呼吸著，使勁兒地掐著被撞到的地方，那股尖銳的疼痛，讓她終於回過神，抬頭，那眼裏，滿是倔強和對真相的堅持：“到現在，你都沒有跟我說，為什麼，要對聞氏下那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