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傷心什麼？
因為她的神色真的太明顯了，讓人無法忽略。
傭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傅司煥的身上，多少帶著些許的探究。
相較於傭人們的隱晦，樊老就比較直接了，當即拍了一下傅司煥的肩膀，咬牙切齒地道：“我說你這臭小子，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姑娘的事情了吧？”
聞卉凝看著傅司煥的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負心漢一樣。
讓人不得不誤會。
傅司煥被拍得猝不及防，嘴角微微一抽，隻得無奈道：“我沒有……”
“你沒有，她能這樣看你？”樊老毫不客氣，“人家之前不知道多好一姑娘，自從喜歡上你，就沒有發生過好事情，行了，你趕緊哄哄她……”
傅司煥目光微微一閃，思緒也有些紛飛。
“過來。”想歸想，傅司煥並沒有因此忽略了聞卉凝的情況，但開口時，話語生硬得讓樊老恨不得不顧尊卑地在他頭上來一下，告訴他什麼叫溫柔。
樊老心中吐槽。
就這樣，聞卉凝要過來，他腦袋切下來給傅司煥當球……踢……
想法還沒落下，樊老就愕然地瞪大了雙眼。
因為，聞卉凝真的有了動作。
就像是一個警惕性很重的小獸，先是一點點地，將身上的床單往後退，人也一點點地，從床單裏爬出來，當她整個人都從被裹著的床單下出來，那背上的斑駁更明顯了。
傅司煥擰了擰眉。
聞卉凝則是動作微微一頓，像是一隻小獸，試探性地朝傅司煥伸出手，但見傅司煥的神色後，又默默地收回手，有點委屈的同時，又點恐懼地往回縮。
“你溫柔點！”
樊老真的要被傅司煥給氣死了，眼看著聞卉凝又要縮回去，推著傅司煥：“你上去啊！她現在對我們這些人戒備著呢，但分明是對你不同的，你趕緊上去哄人。”
傅司煥很想說他不會，但見聞卉凝那委屈的小眼神，再看著她背上的斑駁，心底某處動了動，半推半就下了，走了上前，朝聞卉凝走上前。
單膝半蹲伸手：“過來。”
那動作，就像是在逗弄寵物一樣。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聞卉凝，就像是一個受驚的小野貓一樣，當感到有危險時，就會伸出利爪，齜牙咧嘴地對待敵人，但沒危險時，就柔和的不像話。
聞卉凝沒有立刻動作。
她睜著那雙水霧霧的眼睛，純良又無辜地看著傅司煥，似乎在琢磨著他是否可信，然後……試探性地，緩緩地朝著傅司煥伸出一隻貓爪……哦，不，手。
傅司煥長臂一伸，在她嚇得就要縮回手，往回縮時，大掌一把握住了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然後上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這一抱，傅司煥眉頭擰得更緊了。
她又瘦了很多。
抱起來就跟抱著輕飄飄的羽毛一樣，一點重量都沒，唯獨不可忽略的，就是衣服下的瘦骨嶙峋，硌得他身體都跟著疼了，連帶著心髒，都有著密密麻麻的痛意。
不應該有這種感覺的。
可是，控製不住。
尤其是，當他意識到心軟時，想要克製著，鬆開她時，她那雙纖細的手，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摟著他的脖頸，渾身都在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