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煥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她妥協時雖然很無奈，可是眼裏是有感情在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葉楚風在她的心裏，仍舊是有位置存在的。
而且，她道歉時，聲音雖然很沙啞，卻帶著獨屬於她的軟綿，渾身豎起的尖銳利刺，都在葉楚風的麵前卸了下來。
從她回國到現在，傅司煥和她接觸時，她言語嘲諷不說，最關鍵是那無形中就豎起的防備，格外傷人。
但是……
傅司煥算是看出來了，真正傷人的，在這個時候。
傅司煥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一緊，語氣控製不住地冷了下來：“聞卉凝，你的眼裏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我的存在，你別忘了，我們還是夫妻！”
話語一出，傅司煥就後悔了。
可是……說出來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又怎麼可能是他後悔就能夠彌補的事情呢。
聞卉凝的目光終於從葉楚風那轉移到傅司煥的身上，隻是與看向葉楚風時的平和不同，如今的她就像是滿身是刺的刺蝟一樣，冷笑一聲：“我眼裏有沒有傅總的存在，這個得傅總把我的眼睛扣下來才能知道。”
扣……
旁邊的趙潛聽到這話，都跟著哆嗦了一下。
雖然她是學醫的，也活到這個歲數了，什麼事情沒見過，但是聞卉凝說的這些話，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地心生膽寒，尤其是腦補那個畫麵後，那血腥……
傅司煥是當事人，格外清楚地感覺到了聞卉凝說這些話時的寒涼，頓時是又氣又急。
隻是，還沒等他說些什麼，聞卉凝繼續道：“是夫妻又怎樣？傅總莫不是覺得，有夫妻這個名頭，就能阻止我做些什麼吧？”
說到這裏時，聞卉凝的唇角都勾了起來。
那弧度嘲諷的，隻要不是個傻子都能夠看得出來。
“傅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現在可是21世紀，可不是那三從四德的年代，你在這裏渲染我和別的男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可是傅總怎麼不想想自己？”
她是真的不明白，傅司煥究竟哪裏來的臉麵，跟她計較這些事情的。
真正做了不好事情的人，從來都不是她。
她可以堂堂正正地麵對傅司煥，可是，卻容許不了傅司煥以一副理所當然、他沒錯的樣子，在她的麵前紅口白牙地說著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她嫌髒！
“你……”傅司煥真的是被氣的不輕，但落在她的小臉上時，那些情緒都被壓了下去，隻能耐心地解釋道，“我沒有誤會你和葉楚風的關係……”
“哦。”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聞卉凝並不在意的打斷。
她那個樣子，一看就隻有一種意思：你誤會還是沒誤會，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我從來就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你在我的眼裏，也算不得什麼。
傅司煥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他隻覺得心都涼了，可那種涼裏麵，似乎還帶著冰錐，讓他難受得有點難以自抑。
“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