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失去的，不僅僅是摯愛，不僅僅是父母，不僅僅是後盾，甚至連她自己的心，都已經徹底地失去了。
現如今，她仍舊會因為傅司煥所做的一些事情，而感覺到煩躁，可是，再也找不回當初的那種感覺了。
她能感覺到的，並不是心動。
……
傅司煥坐在對麵，但目光沒有離開過聞卉凝身上。
他敏銳地察覺到，聞卉凝身上那散發著的沉鬱氣息，心微微往下一沉，有些心疼地問著：“怎麼了？”
良久，聞卉凝才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傅司煥被反問得一愣，有點呆呆地看著她。
聞卉凝再次重複著自己的問題。
“我沒想做些什麼，我隻是……”想要挽回你！
隻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對上聞卉凝那一臉的平淡時，後麵的話，硬是說不出口，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麼。
傅司煥有點頹敗地看著她：“為什麼一定要做點什麼，我隻是單純的，想要重新和你在一起而已，五年前的事情，確實是我做錯了……”
聽到這些，聞卉凝竟是心情一點起伏都沒有。
她靜靜地聽他說完，好一會兒，道：“為什麼不一定要做點什麼？你所謂的單純想要重新和我在一起，難道不是衝著我這個人來的嗎？”
“五年前，我和你結婚時，我心裏想的，很簡單，但也算意願很打大了，因為那個時候，我想要的，是你這個人，是你完全屬於我。”
她主動提起那些年的想法，傅司煥的心微微一喜。
“你現在也可以……”
“你聽我說。”聞卉凝並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看著他，麵色冷淡，“那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我那叫異想天開，可現在的我，已經很清楚了。”
“貪圖一個人的錢，貪圖一個人的好，貪圖一個人的相貌，這些，都可以很快貪圖到，但是，唯獨貪圖這個人，是沒有辦法的，因為人心啊，總是最難測的。”
“如同五年前，你對我的好，其實都是建立在利用的前提下。”
“我出獄時，你和我結婚，因為你沒有辦法拒絕你養父母對你的請求；後麵，你和我相處的期間，其實就已經在打算著，要對聞家動手。”
“你所做的宗宗件件，如今想起來，確實都是有跡可循，唯獨我自己，沉浸在過往的生活裏，沒有辦法，剝離其中，最後得到那樣的結果，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我自己。”
傅司煥看著她，神情間有點慌亂：“沒有，你不要……”
“你懷疑我父母害了你的生父生母，而那個時候，我對你的感情，對你來說，確實是個累贅，甚至是個恥辱，這些，我都能夠理解。”
“你對聞家做的種種，前提都是在你認為我父母害了你生父母的情況下，說起來也是情有可原，因為如果換成了自己，也不一定能夠做得比你好。”
可是，因為愛他，她很有可能，在明知道結果的情況下，她說不定會選擇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而選擇和他一直在一起，直到時間淡化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