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攔著徐勝男。
在他看來，像徐勝男這樣的男人，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
要是趁著他們沒有注意，傷害到聞卉凝，那就糟糕了。
徐勝男隻能對著聞卉凝遙遙相望，一想到，自己即將會遭遇到的下場，就覺得渾身都緊繃的厲害，恨不得向著聞卉凝求饒。
可是……完全接觸不到。
“我真的錯了，真的錯了！”徐勝男忽然就哭了起來，向著聞卉凝求饒，一字一句地道，“我願意站出來，我願意無條件地，幫你出庭作證，我什麼都不要了……”
其實，說是什麼都不要，那肯定是不切實際的。
畢竟像徐勝男這樣的，就是一個想法：活著才是最好的。
就他現在這種情況，前腳聞卉凝他們走了，後腳他就有可能遭遇到危險，甚至是死亡的威脅，他一點都不想再經曆那些可怕的事情，會害怕……
聞卉凝似乎很詫異地看著徐勝男：“你真的打算無條件出庭作證？”
“對，我……”
聞卉凝伸手打斷：“可是，我並不相信你啊！像你這樣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出爾反爾的，我要是在這種時候幫了你，那你接下來豈不是就要賴上我了？”
徐勝男錯愕地看向聞卉凝。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聞卉凝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驚愕之餘，還有點顫巍巍地看著聞卉凝，還有聞卉凝身後站著的男人，渾身更是一哆嗦，眼裏都是驚恐：“我，我不會……我也不敢。”
“隻要你們在我出庭的這個過程中，保我生命無虞，讓我在出庭之後，遠離這裏，我什麼都不會做的，我一定一五一十地，將當初的事情說出來……”
聞卉凝看著徐勝男，神色間都是淡然：“你覺得要怎樣都可以，那可能是你想得太多了，我這個人，其實最是講究這些是非因果，我也不想做任何的無用功。”
“這樣吧，你再考慮兩天的時間，真要確定了，再說其它。”
話落，聞卉凝轉身。
那徐勝男隻覺得自己的救命稻草都要走了，驚恐出聲：“不！我已經考慮好了，考慮好了！我願意出庭作證，哪怕你們什麼都不做，都可以，都可以！”
他是真的怕了。
徐勝男有種預感，隻要聞卉凝今天離開這裏，那接下來，他今天晚上可能就會死在這裏。
好死不如賴活著。
何況，他這死，還不一定是好死。
聞卉凝微微頓了一下，品嚐著徐勝男話語中的那些驚懼，微微挑眉。
說實話，她還真的沒有想到，徐勝男居然會那麼恐懼。
不過，徐勝男越是這樣，她越是滿意。
深呼吸一口氣後，聞卉凝轉過身來，再次看向徐勝男：“你確定？”
“我確定！”
“好。”
從病房裏離開時，聞卉凝嘴角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那一抹笑意，在看到尾隨在身邊的傅司煥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縷淡漠：“剛剛的那些事情，都已經聽說了吧！以你的聰明才智，想來也不可能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吧。”
傅司煥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看著聞卉凝，隻覺得她此時就像是一個刺蝟，渾身都豎了刺，完全不讓他好過的樣子，心裏苦笑一聲，卻是無比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