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哪怕明知道,那些事情並不能全部怪在自己的身上,可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覺得那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造成如今這種讓人為難的局麵。
聞卉凝自從得知當年的真相後,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哪怕是請來了心理醫生,仍舊一點作用都沒有。
她完全沒有向任何人傾訴的欲望,哪怕心理醫生用盡了辦法,也仍舊沒能讓她開金口。
一時間,葉楚風等人,都不知道要如何處理目前這種情況,但看著聞卉凝日漸消瘦,成了真正的紙片人,也是忍不住,聚集在一起,想辦法。
平常見麵就想打的幾人,這會兒坐在一起,卻是為了同一個女人。
隻是,誰都沒有很好的辦法。
葉楚風有點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現在的情況分明是比當年要好上很多的,可問題就是,她現在鑽入了牛角尖,周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刺激到她了。”
當年,她是憑借著仇恨活下來的。
現在,那一份仇恨似乎都沒有了意義,在這些事情上,誰也無法說對方有錯,但忍下來,她也隻會把過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讓人心疼又心酸。
“那就,讓她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傅司煥,在聽到葉楚風的那番話時,忽然想到了什麼,終於開口,隻是話語讓人翻了個白眼。
許州南冷嘲一句:“說得好像誰不知道一樣。”
淩淵也補充了一句:“現在最重要的,是怎樣讓她燃起希望,不是說一說就可以的了,絕對是個難題。”
葉楚風倒是帶著不同的想法,看著傅司煥:“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
“她最看重的,應當是躍躍吧。”傅司煥緩緩地吐出了一句話,“那就讓她在這方麵燃燒起希望,然後逐漸地想通當年的那些事情。”
“你瘋了?”
葉楚風立即皺著眉頭,很是不讚同傅司煥的話:“她現在精神什麼情況,你沒看到?要是躍躍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那她怎麼辦?那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不會出事。”
許州南對於傅司煥那肯定的話語嗤之以鼻,冷笑一聲:“你在開玩笑嗎?你當初準備將真相放出來時,應該也是覺得不會出事吧?可事實呢?”
“現在的樣子,還不夠你吸取經驗嗎?”
他真的很想翻個白眼。
傅司煥卻是一字一句地道:“這件事情,隻要做出來,結果就隻有一個,她會好起來,而她和我的關係,也會徹底地奠定下來,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
什麼意思?
不管是許州南,還是淩淵,或者是葉楚風,都有點茫然。
但很快,聽到了傅司煥的打算,他們就齊齊明白了,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誰都沒敢往外說出一個字,也完全做不下決定。
半晌後。
許州南終於嗤笑一聲:“你真的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就會和你在一起嗎?要知道,人在失去所有需要注重的東西時,會可以孤注一擲的!”
就像是忽然聞到了真相,情緒上接受不了,崩盤也是一件非常快的事情。
傅司煥撚了撚手指,眼神中帶著篤定:“你不用管這些,這些,不過是我的想法,決定要這麼做,我就會承擔起這份責任,和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