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煥雖然開著車，但他一直都有注意著聞卉凝的情況，透過玻璃窗看到她眼神中透露出來的茫然和無措，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擰一下。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是過往的那些事情，總會時不時地跑出來，提醒她一下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也告訴著他，曾經的他究竟做過了什麼事情，讓那些美好的回憶，竟然摻雜上了痛苦。
“爸爸！”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叫喊，讓傅司煥猛然回過神來。
“你開車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走神，很危險的。”躍躍是坐在兒童安全座椅上的，至於聞卉凝會坐在副駕駛座上，也是因為他的緣故。
但是，躍躍可不想因為這次的事情，而鬧出別的事情來。
雖然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傅司煥也是明白，在這種時候下走神究竟有多麼地危險，也是回過神來：“好，我知道了，一定聽你的。”
一路上再也無言。
下車時，聞卉凝忽然拉住了傅司煥。
傅司煥看著聞卉凝拉著自己手的位置，眼神中閃過了一抹複雜和欣喜。
說實話，他都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牽過聞卉凝的手了，更不用說像現在，被聞卉凝主動觸碰的存在了，那更是基本沒有的事情。
現在忽然的出現，倒是讓她有了很大的不適應。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傅司煥沒有辦法解釋這樣的異樣，但腦子一轉，想到聞卉凝可能是不舒服什麼的，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就要扶著聞卉凝。
那本來就站在一邊的躍躍，一聽到傅司煥這話，也是臉色一變，連忙走上前來：“媽媽，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們去醫院吧！”
聞卉凝看著躍躍。
她知道他很在意這個親子運動會，可能是因為可以和自己的爸爸媽媽一起吧，難得有這樣一個時光，哪怕在路上發生了一些小插曲，也一直揚著小臉。
似乎很久沒有看到他這樣燦爛的笑容。
僅僅是因為一個親子運動會，就已經開心成這樣。
但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直接要去醫院，連親子運動會都不參加了，可見是有多麼地擔心她了。
聞卉凝眼眶微微一熱，伸出手來，摸了摸躍躍的小腦袋，搖頭道：“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隻是因為有些事情想要和你爸爸說一聲。”
“我想和你爸爸單獨談。”
在這樣的話語下，躍躍總算明白過來了，再三確認聞卉凝是真的沒有問題後，鬆了一口氣，然後道：“那我到那邊的樹下等著爸爸媽媽。”
他很乖巧地朝著一邊走了過去，離得並不算遠，但他們這些人說話要是壓低聲音，也是完全可以的，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一些事情。
傅司煥此時臉上才稍稍鬆懈一點，也再三地看著聞卉凝，確定她是真的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問道：“真的沒有問題嗎？”
“要是不舒服，可以去醫院……”
“我不是瓷娃娃，不是一碰就碎，說了有事情跟你商量，就是有事情跟你商量。”聞卉凝沒有辦法忽略傅司煥眼神中的那些擔憂和深沉的愛意。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