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州南過來時，聞卉凝正坐在外麵的長椅上，看起來有點出神。
“怎麼了？這麼急匆匆地叫我過來，還是在醫院？”先是上下地打量了一下聞卉凝的情況，確定她並沒有受傷時，許州南才鬆了一口氣。
聞卉凝似乎才回過神來。
看到許州南過來，她下意識地抓住了許州南的手，眼神裏帶著些許的慌亂：“許州南，你幫幫他好不好？”
他？
誰？
許州南看到聞卉凝這幅慌亂而要失了分寸的樣子，心裏微微一澀，忽然想到了什麼，順著聞卉凝的視線，看向了玻璃窗外，也一眼看到了，趴在床上的傅司煥。
所以，這個他是他？
她就因為傅司煥，露出這幅慌亂又擔驚受怕的模樣？
其實，事實已經擺在了這裏，但當他真正地意識到這一點時，心髒處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痛了一下，讓他情不自禁地，看向聞卉凝。
“為什麼？”
他的詢問，來得莫名其妙。
聞卉凝滿臉不解地看著他，可那雙眼睛裏，仍舊帶著一絲慌亂和害怕，就好像是，真的怕傅司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一樣。
事實已經擺在了麵前，但許州南仍舊是不死心。
他艱難地開口問道：“為什麼？他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你都可以通通不管嗎？甚至，他在一年前，一聲不吭地離開，現在回來了，你仍舊可以不計前嫌地和他在一起嗎？”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代表著什麼？”
許州南一直以為，陪在她的身邊，總有一天，她會忘記那個男人，然後和他在一起的，而他也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可是現在，好像一切都變了。
聞卉凝被問得一愣。
她看著許州南，眼神裏似乎有著些許的茫然，好像並不能理解許州南為什麼要說這些，可是對上許州南那雙受傷的眼眸時，那些她以為，已經說的夠清楚的感情問題，仍舊是纏繞著他。
聞卉凝看著許州南。
她的眼神裏，很快就恢複了冷靜和認真：“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支持你一直堅持在現在，但我現在，也再一次非常正式地告訴你，不可能的。”
“就算是沒有他，我和你都不可能在一起。”
就算是她自作多情，也要將這些事情說明白，何況也不是她自作多情。
許州南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聞卉凝說這句話了，可是這一次，好像比以往那次，要來得更痛，要來得更明確，更清楚，她所說的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也不知道是不甘，還是真的想要自己徹底地死心。
反正在這個時候，許州南問了出來：“所以呢，你是要和他在一起嗎？以前的事情，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嗎？”
他明知道，提起以前的事情，就跟揭開她的傷疤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現在，許州南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隻知道，自己的心很痛，痛需要迫切地找到一些東西，來彌補一下。
她痛，好像是能夠滿足？
聞卉凝不知道許州南的想法，但被許州南這樣問到時，微微一愣間，很快就想到了什麼，眼神透著一抹無奈，卻帶著一絲認命：“我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