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晨曦的陽光透過窗戶打進來,照射在床上時,聞卉凝也醒了過來。
她稍稍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傅司煥。
隻見他仍舊睡得很不錯。
聞卉凝嘴角微微揚起,輕手輕腳地從床上起來,走到了落地窗旁邊,推開了落地窗。
陽光打在身上,分明沒有什麼威力,卻覺得心裏暖融融的,也許是因為身邊的人不一樣吧,而且昨天晚上前半夜,雖然睡得很不好,但後麵那一覺,睡得非常舒適。
聞卉凝在享受著陽光。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那個趴在床上,睡得正好的男人,似乎有所感覺一樣,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她伸開雙手,迎接著太陽的懷抱的樣子。
很有朝氣。
好像這一場晨曦的陽光,驅散的不僅僅是初冬的寒冷,還有身上那種死氣沉沉。
時光,真好啊……
聞卉凝回過身時,才發現傅司煥已經醒來,而且也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長的時間,微微一愣後,轉身返回了病房內,順手將落地窗關上:“還好?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詢問著,眼神裏都是認真。
“有你在身邊,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傅司煥的情話,在這個時候也是張口就來,關鍵是,還一臉的認真。
聞卉凝嘴角一抽:“都什麼時候了,居然貧嘴。”
雖然是這麼說著的,但是她的眼角處分明有著一絲清淺的笑意,直接道:“今天躍躍不上學,我給他打個電話,讓家裏的阿姨過來時,順帶著把他帶過來吧。”
“等等!”
傅司煥一聽到躍躍,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在聞卉凝看向他時,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問道:“躍躍他,有沒有怪我?”
“怪你又能怎樣?”
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聞卉凝瞪了他一眼:“你這個爹,缺席了五年的時間,再加上今年,是六年多了,你覺得,他怪不怪你?”
“……”
傅司煥頓時不說話了。
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他還能說些什麼。
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聞卉凝和躍躍,缺席的,不僅僅是人生,還有身份。
後麵,終於和躍躍恢複了父子關係,但是又忽然離開一年的時間,要說怪,其實也是非常能夠理解的事情。
看著傅司煥因此露出了一抹苦笑,神色間都帶著一絲倉惶時,聞卉凝無奈地看了傅司煥一眼,直接說道:“他這一年的時間來,一孩子都沒有提你這個爸爸。”
“不過,他的心裏肯定是惦記著你的。”
“等他過來的時候,好好地跟他說說吧,不過你現在的身體,還是注意著點吧。”
就如同聞卉凝所說的那樣,等躍躍到醫院,看到傅司煥的那一瞬間,神情間有著驚喜也有著不敢置信,但是這些情緒,都很快被壓了下去。
今年已經即將六歲的躍躍,經過一年的時間,長高了不少。
在短暫的驚喜過後,他很快冷靜下來,目光裏平靜無波地看著傅司煥,就好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那眼神,讓傅司煥這個當父親的,覺得心都碎了。
他並非有意要如此做。
隻是,當時的情況,要對得起聞卉凝,就得對不起躍躍,何況,對不起聞卉凝,又談什麼對得起躍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