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頭也不回,便怒吼道,\"給我跪下!\"韓楚悠還沒反應過來,她四處張望了一翻,發現此時的殿內隻有她與小如兩人,不是說小如就是說自己。可是自己又沒犯什麼錯,於是她看了看小如,小如卻一臉的木納的站在那裏,什麼話也不說。\"聾了嗎?\"婉妃再一次厲聲道。
韓楚悠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因為至始至終,小如都麵無表情。她忙跪了下來,
\"娘娘,奴婢不知犯了何罪?\"
婉妃緩緩的側過身子,麵向著她,\"哼,你做的好事!\"韓楚悠一抬眸,看到婉妃的臉紅得如同火燒的一樣,而且不全部長滿了痘痘。她不禁吃了一驚,
\"娘娘這是?\"
\"還不是拜你所賜?\"婉妃氣得渾身直哆嗦,這麼愛美的人,把臉麵當作生命一樣重視,他怎麼會容忍自己的臉毀成這樣?\"說吧,你到底在我的早膳裏放了些什麼?\"
韓楚悠微微翕動著雙唇,\"奴婢沒放什麼啊,奴婢若真是放了什麼,那為什麼前麵娘娘一直用得挺好,就隻今天出了問題了呢?敢問娘娘有沒有吃其他的東西?\"
婉妃驀地坐起來,\"你是說我冤枉你嗎?你以為你是誰?\"
韓楚悠知道這婉妃是極不講理的,所以與她理論簡直就是最愚蠢的做法。她微微想了想便說,
\"娘娘,不如我幫你把把脈看看吧,興許我能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為娘娘安排的膳食決對沒有問題。\"
莫不是這些日子婉妃覺得自己精神大好,皮膚也好了許多,她才不會理會這些有的沒的。可是既然韓楚悠想為自己洗白,那就給她一個機會。於是婉妃微微點了點頭,韓楚悠便微微走上前,號了號她的脈,又看了看她的舌胎與眼睛珠子。
\"娘娘,你早上的膳食還有嗎?我想看看。\"小如一聽,這丫頭若是真的懂醫理,那她決對能看出來那飯菜有問題。所以,決對不能讓她看到那些早膳。於是她忙走上前說,
\"娘娘的早膳一般吃完,有剩的我們都會極時倒掉,怎麼可能現在還有呢?再說了,宮裏主子們的食物都經過一道一道工序嚴格檢過的,若是有毒什麼的,他們豈會不知道?可別忘記了,這裏可是皇宮。\"韓楚悠看了看小如,發現她的眼神閃爍不定,而且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似有些不連續。一般說謊的人,眼神就是飄忽不定的,難道她在說謊?
其實,韓楚悠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從食物中找到答案,因為這些隻讓人過敏的藥物一般都是一些無味無色的。號脈,更是看不出什麼。她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要引出心虛的人。如今,已經很明了了,這婉月宮裏這麼多人,恐怕也隻有小如有這個膽子了。可是要如何證明就是她,又或者說為自己洗脫冤屈,這恐怕就很難了。
\"嗯?怎麼?看了這麼半天,本宮也讓你這麼折騰了半天,可是有什麼結果了?可是能證明不是你的安排的食物有問題?\"
此時韓楚悠實在是沒辦法證明自己,\"娘娘,請給奴婢一點兒時間,奴婢決對可以查出娘娘為何會過敏的。\"可是那婉妃就是個急脾氣,她沒有那麼多耐性,也不想那麼費腦子,如今她隻想讓自己的臉快點兒好,再者就是把罪魁禍首好好的給懲罰一頓,以泄泄自己的怒氣。
\"哼!給你時間,本宮憶經把所有的機會都給你了,你還是不能證明,這怪不了本宮。來人啊,把她給我拖下去,痛打十二大板!\"
幸好是晚上動刑,看來這見不得光就是見不得光。也還是有所畏懼的,還真當她們無法無天,天不怕地不怕呢。韓楚悠拖著快被打殘的下半身,貓著腰,疼得怎麼也直不起來。還好隻是二十板子,若是五十板子,抑或者是更多,恐怕現在自己已一命歸西了。實在是疼得走不動了,隻好在湖心的橋欄上趴著歇一會兒。
正悠哉悠哉的看著波光粼粼湖水,忽然眼角的餘光閃過一個人影,她忙看去,發現是小如,她鬼鬼祟祟的好像要出去。都這麼晚了,她出去做什麼?而且是左顧右盼,生怕有人看到了似的。韓楚悠越看看覺得她有些奇怪,心裏本來就對她有懷疑,這下子還不抓住機會探個究竟,看她究竟在搞什麼鬼?
於是韓楚悠忍著疼痛,悄悄的跟著小如,尾隨於她的身後。
宮中的夜,不似外麵的集市。是然亮如白晝,卻沒有外麵的集市熱。巡邏的人都緊繃著神經,動愁著一切事物,來往忙碌的宮女太監也都行色匆匆。因此,這看似熱鬧的皇宮,其實靜得很。每個人都活得那麼的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就連走路都不敢大動作,說話也不敢大聲,更別說笑了。
韓楚悠盡量跟得遠一些,不然的話,很容易被她發現的。她跟著跟著,那小如突然停住了腳,還不時的回頭看看,難道她發現了什麼?應該不會啊,自己離得那麼遠,而且一直躲在路旁的花叢裏。躲在沒有光的暗處,她的眼睛不會那麼尖吧。
韓楚悠盡量安慰著自己,雖然自己這次吃了個啞巴虧,可是保不準下次再會有,一定得抓住禍根,才能止住禍事。哼,我決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說不定還真可以替自己洗白呢。跟著跟著,那小如突然拐了彎兒,向一個十分偏僻的方向走去。這條宮道兒好陌生,韓楚悠從來也沒走過,不過也難怪,她進宮以後,多半都是在婉月宮裏活動。也隻去過公主的玉鳳一次。其他的地方,她還真是不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