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巴車上的周誠,臉上笑容全無,懷裏抱著沉甸甸的書包,隻覺得心中藏了一團熊熊烈焰。
有了這些錢,最起碼母親的醫療費可以解決,不過這也隻能緩解燃眉之急,接下來,還是需要想辦法弄到錢再說。
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弄到錢,臨到下車的時候周誠差一點就坐過站,跟司機師傅連聲抱歉後,周誠這才抱著書包急匆匆下了車。
回到醫院,周誠直奔醫院繳費處,把欠的所有醫療費都交齊後,書包裏的錢十去其九。
隨手把收費條放進書包,心中惦記著母親,周誠快步直奔病房。
然而剛到門口,周誠就聽到了一道令人作嘔的譏笑聲。
“我說嬸子,你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吃不好睡不好的,跟個死人能有什麼區別,要我說,你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呢。”
“畢竟現在的你,躺在醫院也是浪費錢,我有個建議,隻要你死了,我馬上可以找爺爺求情,讓周誠重新回到周家,畢竟不管怎麼說,周誠都是周家血脈……”
“周瑞……”
周誠大步闖入病房,語氣好似寒冰:“你給我滾!立刻,馬上!”
一身銀灰色西裝,鼻梁上還架了副平麵眼鏡周瑞轉頭,看到怒氣衝衝的周誠後,臉上帶笑道:“剛我還跟嬸子說你呢,結果你這麼快就來了。”
說著,周瑞把手裏捧著的花束往前遞了遞:“一點意思,不成敬意,畢竟不管怎麼說,嬸子都是自家長輩。”
周誠咬牙盯著周瑞,絲毫沒有伸手接下的意思。
白菊搭配白百合,這分明是送葬才會用到的花。
見周誠不接,周瑞倒也不在意,聳了聳肩後,隨手把花束放在床頭櫃上。
“其實我這次來,也沒別的意思。”
隨手抻著袖口,周瑞神色淡然道:“第一,身為醫院的主事方,我必須要提醒你們,醫療費請你們趕快補齊,第二,我替爺爺轉達一條消息,隻要嬸子早日駕鶴歸西,周誠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周家。”
“這可是天大的恩惠,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瞥了周誠一眼,見他臉色很是難看,周瑞不由得笑道:“爺爺不計前嫌允許你回歸家族,大人有大量,你可千萬不要給臉不要臉,”
一番話說完,見周誠還是沒有動作,周瑞眉頭一挑,仍舊笑道:“出於好心,我特地給你們提個建議,聽說臨江火葬場那邊最近在打折扣,價格出氣的便宜。”
戴著氧氣罩,言語多有不便的趙凝蘭怒目而視,那眼神,簡直像是恨不得把周瑞扒皮拆骨一般。
無論自己被羞辱的多狠,周誠都無所謂,但看到母親那副狀態,心底那股火氣旗育兒師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住!
“周瑞!”
周誠暴喝,不等周瑞轉頭,一拳頭突然揮了上去。
“砰”的一聲,周瑞直接挨了一拳,嘴角當場破裂,站在病房角落的兩人見狀,兩步衝到跟前。
周瑞抬手攔下保鏢,隨手在嘴角抹了一下,臉上笑意更濃。
“都錄下來了吧?”
保鏢愣了一下,當即點頭,把手機遞給了周瑞。
周瑞掏出手帕擦著嘴角,另一隻手則在手機上翻動片刻,而後調出一個畫麵,正是周誠揮拳打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