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中午,未道閣迎來了一波人,對方張口就要買“天殞之物”,語氣幾乎能夠稱得上是低聲下氣了。
看他們的態度,周誠語氣稍微再硬上幾分,對方保管能跪下來求他。
“不著急,先坐下喝杯茶,談生意總歸有個談生意的樣子。”
看了眼一少三老的奇怪組合,周誠招呼著幾人先行坐下。
錢老六如今算是未道閣裏的夥計,這會兒自然是沒有資格坐下喝茶的,再加上煙癮犯了,索性就跑到門外抽煙。
等到錢老六離場,這四人組合裏的年輕人才眼巴巴的看著紫檀架子上的“天殞之物”,語氣渴求道:“周老板,希望您能鬆鬆口,讓一步價,我們真的很需要這東西!”
少年看起來約莫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仔細算算,應該還在上高中。
而跟在少年身後的三個老人,兩男一女,年齡都在六十歲上下,其中那個老太太,滿頭銀發梳得整整齊齊,末了用發箍固定,一身黑褐色老式棉襖,腳下還蹬了一雙棉布鞋。
從上到下一眼看下來,和農村街頭常見的老太太沒什麼兩樣。
但周誠卻半點都不敢小看對方,這位老太太手上掛著的那隻翡翠鐲子,打個小幾百萬絕對沒什麼問題,就連頭上那隻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發箍,妥妥的沉香木,不管是色澤還是味道,都正確無誤。
再加上老太太右手無名指上那顆貓眼大小的戒指。
不說衣服,單單是這幾件裝飾品,就足以判斷出這位老太太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且和這個少年絕對沒什麼親密關係。
原因一,如果這老太太和少年有關係,有這樣的東西當裝飾品,少年絕對不會露出這幅神態,想要劃價,原因二,上次對方來這裏的時候,老太太並沒有到場。
沒錯,這一夥人已經是第二次來了。
對方第一次來的時候,隻有這少年和身邊的兩位老人。
這兩位老人,周誠早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有了大致的估量,站在左邊那個頭上扣了個瓜皮帽,身上穿著棉襖,雙手插在袖口裏的老人,應該練過硬氣功之類的東西。
走起路來龍行虎步,說話更是甕聲瓦氣,典型的粗人做派。
而右邊那位老人,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新的,但洗的極其幹淨,再加上那副說話帶著三分笑意麵龐,很不容易讓人心生惡感,而且除了開口的少年外,說話最多的便是這位老人。
一文一武,再配上這麼個小少爺,典型的大家族做派,不過從對方的語氣態度上看,應該是個沒落的家族,但至少傳承了三代。
這些信息,是對方上次來,周誠便已經做到了心裏有數的。
對方主動上門求購“天殞之物”,原因周誠也聽說了,想要入藥,而且想要救自己的爺爺,這兩個老人,再加上少年口中的爺爺。
周誠隻是稍加思索,便得出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結論。
眼前這幾個人,應該是從某處大家族出來的,這家族因為某種原因,如今已經沒落了,當家做主的老爺子,如今更是身染重疾,少年不知道擱哪兒聽到了消息,登門拜訪,想要求購“天殞之物”。
當時因為價格過高,雙方沒有談攏便走了。
這一次多了這麼一位看起來就不簡單的老太太,周誠不得不往深處考慮一些。
麵對少年的苦苦哀求,周誠翻過來調過去就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