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跟啟東明和他的朋友一起去吃飯的時候，去的人太多，吃的時間太久，林可俐有點兒困，啟東明就跟朋友在沙發上聊天，林可俐趴在他身邊睡覺。
林可俐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他們在討論車子。男人愛車愛槍的天性就跟女人生來就喜歡鞋子包包是一樣的吧？林可俐爬起來，拽拽啟東明的衣服，小聲問了句：“法拉利是法國的吧？”
看到林可俐睡眼惺忪的樣子，啟東明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旁邊朋友接話了：“嗯，離得不遠。”
“噢。”應了一聲之後林可俐又趴下繼續睡。
那天快下班的時候，啟東明突然打電話來說“一起吃飯吧”，林可俐以為是兩個人單獨吃飯，就答應了。
啟東明來接她下班，到了之後林可俐才知道是很多人。在飯店頂樓的大宴會廳，中間三張大餐桌，窗邊和牆邊是分列著大小沙發，去的時候還沒幾個人，林可俐就直接撲倒窗邊的沙發上，抱著包包開始小憩，啟東明就坐在她旁邊跟抽煙朋友聊天。
六點半開席，八點多的時候林可俐已經困到不行了，啟東明說還不能走，就又陪著林可俐到沙發上休息。
啟東明把林可俐叫醒的時候快十一點了，林可俐揉揉眼睛，看到滿屋子的人都站著，沒一會兒就走了大半，她問啟東明：“是不是可以走了？”
啟東明眼睛有點兒紅，靠在沙發上看著林可俐，沒說話。
“怎麼了？”林可俐才一湊近他就聞到了他身上很大的酒味兒，“啊，你喝了多少？哎，毯子？”
“可可，”啟東明突然把臉湊過來，嚇了林可俐一跳，林可俐往後躲了一下把毯子丟給他，看著他。
“可可，我喝多了，不能開車，要不，我們明天再走？”
原本還有幾分睡意的林可俐已經完全被他嚇醒了，林可俐擺擺手說：“不行啊，”她從包裏拿出記事本，確定了一下點點頭，說：“你看，明天上午要去城郊度假村開會，我是唯一的代表不能不去。”
“那就明天早晨我送你過去。”
“可是我還要回家拿資料換衣服啊，從這邊到我家，然後再去城郊，差不多要兩個小時吧，”林可俐一邊說一邊算，“不對，那邊在修路，繞路過去的話還要多些時間，還要吃早餐，那我們要多早起床啊？”林可俐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晚睡可以接受，但是早起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聽著她的話，看著她的動作，啟東明一副被打敗的樣子，把毯子丟掉一邊，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說：“那好吧，我先讓他們取消訂房，然後找代駕。”
“不用啊，你可以住這邊，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而且這裏怎麼可能會有代駕。”
啟東明拿手機撥號，白了林可俐一眼，說：“那不行，大晚上的，這邊離市區那麼遠，你一個女孩子我怎麼放心。”
“我開車載你回去啊，反正你家跟我家也沒多遠，我之後再打車回去好了。”
電話剛撥通，啟東明沒說話就掛掉了，他一臉不相信地看著她：“你會開車？你連法拉利是哪個國家的都不知道你居然會開車？”
林可俐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那你是不是要搞清楚這空氣是哪國的你才能呼吸？”
啟東明也笑眯眯的看著她，說：“在這裏的空氣肯定是中國的。”
“那法拉利為什麼不是法國的？”
“是意大利的啊……”
“那你怎麼就能肯定你現在呼吸的空氣是中國的而不是俄羅斯飄過來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
“是啊，你可以呼吸俄羅斯的空氣，我說法拉利是法國的又有什麼關係？”
“法拉利他就是意大利的啊……”
“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不講理的時候很可愛。”
“……”
林可俐介紹啟東明跟任可伶認識，兩個人在企鵝上聊過之後都跟林可俐說沒感覺，趴在桌子上林可俐有點兒頭大。這兩個人，她越看越覺得合適，怎麼他們就互相沒感覺？不過現在也懶得理會了，等回開啟之後約他們出來見個麵，吃個飯當麵聊一聊說不定會好些。
翻著日曆，看著行程，林可俐正在想哪個時間約他們倆出來比較合適，是不是還要找其他人出來，啟東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怎麼了可可，半天不見你說話？”
“沒啦，我在看什麼時候找你們出來吃個飯，你什麼時候有空？”晃晃鼠標，屏保裏那隻大熊變成碎片不見之後，林可俐看到了右下角不停閃爍的頭像。
“那明天吧。”
“明天不行噢，我現在在Z市，要回去最早也得下周了。”
“我正想跟你說，過幾天要出去學習，要幾個月才能回來，還想著說走之前跟你吃個飯。”
“這樣啊……”林可俐手指敲著桌子，沒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啟東明笑了，說：“怎麼，舍不得我啊？”
“你想多了，你……等下，有電話進來，等會兒給你打過去。”
“好。”
一堆星星是什麼意思？沒號碼的來電，接還是不接？
似乎是有來電恐懼症，麵對陌生號碼會猶豫是誰，猶豫要不要接；麵對有名字的號碼會想，這個時候打來做什麼？總之，隻要有電話響，她就會猶豫，但猶豫之後還是會接。所以。
“喂？”
“怎麼這麼久才接？你不是這麼早就睡了吧？”
麵對對方熱情的質問，林可俐一臉茫然，這麼不客氣，這人是誰啊？
“你……是誰？”
“不是吧你？”對方一副泄氣的樣子，“我啊，瑤瑤，喬瑤瑤，想起來沒？”
“啊，是你，怎麼了？”林可俐恍然大悟，也對，她認識的人裏這麼風風火火的好像隻有喬瑤瑤一個。
“什麼怎麼了，你聽不出來我的聲音不知道我是誰居然還問我怎麼了？”
“不是，我是問你這麼晚打電話有事麼？”林可俐一臉抱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象著這個時候喬瑤瑤的表情， 她一定又把眼睛瞪圓了吧？
“也沒什麼大事了，”喬瑤瑤支支吾吾的，有點兒不好意思的問她：“可可你現在手頭有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