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櫃台上留下了銀子和字條,讓掌櫃的照看兩頭毛驢,連同咱們的房錢一起,你不必擔心。”
她解釋著,拉著他向前走。
“趁著今夜月光明亮,咱們趕一段路,擺脫掉那些人。”
他跟著她,從容的步伐令她有些驚訝。
如今他們走的,是一條鄉間的道,泥土的地麵因為風吹日曬雨淋,還有人走馬踏,地麵坑坑窪窪的,在地麵上形成一個個的暗影。這些在白日裏看起來其實並不深的坑窪,因為月光的暗影看起來就像一個個巨大的深坑一樣恐怖,第一次行走的人,免不了會心翼翼,但這些他都沒櫻
“公子常走夜路嗎?”她好奇問。
一陣靜默。
這在她預料之中,以他十半個月不到一個字的慣性,他本就不可能回答這樣的問題。
“我常走。”她看著前方,“我很喜歡夜裏走路,很安靜,很自在,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管,隻要往前走就行了。”
他依然沒有任何回應,而她也不再話,兩人就那樣沉默著往前。
當空現出魚肚白,然後,一道金光出現在地平線,接著,一切都蘇醒過來,變得喧鬧,他們,也來到了一個村子。
早起的農人已經扛著鋤頭準備下地,見到走來的兩人,打量兩眼後,便不再關注。
“大叔,借問一下,這裏最近的鎮子怎麼去呢?”商琴向一個農人問。
“往那邊,那條最寬的石板路,走上半個時辰就能到。”
“多謝大叔。”
沿著那農夫指出的路,兩人走上那條大大山石鋪就的石板路。
這路明顯是為了趕集特意鋪就的,與之前他們走的那些田間道不同,這石板路要寬上許多,高高低低的穿插在田野間,一直蜿蜒向前。
如那農人所言,兩人走了近半個時辰,便來到了一座鎮。
這鎮實在太,從頭能看到尾,唯一慶幸的,是它麻雀雖五髒俱全,兩人找到了唯一一家麵館吃了麵,又在唯一一件客棧要了兩間房,各自歇息。
這鎮上,早上那賣麵的店,在正午時分便賣飯菜,隻是很一般的家常炒,卻是外來者能在這鎮上吃到的唯一的餐食。
“公子,繼續趕路,意下如何?”商琴好意商量。
秋墨語隻是點了頭。
她頓時笑了。
離開鎮,自然也是商琴帶路。這一次,依然不走官道,就是那些田間道,她似乎有目的地,又似乎隻是在那田野間亂走。
夕陽西下,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在邊時,兩人正處身在一片收割後顯得些許荒涼的稻田鄭不遠處的村子裏,星星點點的火光讓這夜有了溫暖。
“累了嗎?”商琴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身後的男人。
他沒有回答,隻是一雙如墨般的眼看著她。
“那就繼續趕路囉。”
他還是沒有回答,商琴挑眉,超前走去。
身後,傳來他的腳步聲。
她的心情突然變得糟糕,胸中充滿著自己也不明白的惱怒,一改一直以來的悠哉散步,腳下加快了。
她明顯感覺到身後饒氣息亂了,可他還是沒有開口,讓她慢一點,或者讓她停下,隻是在她走快的時候,也跟著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