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內,她始終拿不定主意。
出了房門,走在大街上,周圍的人來來去去。不管她願意或不願意,一些聲音總是鑽入她耳中,不知不覺間,她已然來到了人們口中的,那位於大理寺旁的牢。
“皇上有旨,林謹之等人乃要犯,不許任何人探望,你等速速離開,否則把你們同罪論處。”牢門口,一個兵士模樣的人推開提著食盒中年男人。
“軍爺,還請您通融通融,行個方便,我家老爺年歲大,受不得獄中饑寒。或者我不進去,求軍爺將這棉襖與飯菜送給我家老爺。”那中年男人求著,還將自己手中的食盒打開,給那士兵看裏麵裝著的飯菜,又讓身後的廝將抱著的棉襖抖開,力證他們真的隻是來送東西。
“不行不行,我若是給了你通融,便是我未盡職責,是要受罰的。”那兵士揮手趕人。
“你橫什麼橫?我家老爺是被冤枉的,一朝沉冤得雪,我家老爺還是一品大員,屆時,定饒不了你這的守門獄卒!”跟在那中年男人身後,一個年紀尚的廝高聲嚷道。
“我盡忠職守,縱然是皇上也不能治我的罪。你一個廝,不如意便口出狂言威脅,我看,你家老爺就不是幹淨的。”
“你……”廝還想什麼,被那中年男人一巴掌打在嘴上。
“回去,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中年男人叱喝道,向那兵士笑著致歉,“家下人不懂事,惹惱軍爺,還請您見諒,我家老爺在獄中,還望軍爺多關照關照。”
“行啦,能做的我們都會做,這牢直屬大理寺,誰還敢亂來不成?”
“是,是,軍爺得對。”中年男茹頭又哈腰,不敢再多做停留,帶著那廝趕緊離開。
越過商琴之時,她還聽見那中年男人在訓斥著廝。
絲毫不通融,當真是這些人這般大公無私?還是,他們不敢有任何的寬鬆?
商琴沉吟著,對秋墨語的處境更加擔心。
畢竟他們,是真的全無任何關係背景呀,而且,那兩人急著往裏送棉襖與飯食,可見裏麵的條件之差。自己夫君,是之前有督促著他練武強身,可那人一不被看著就靜坐看書,就算打坐也能坐著睡著,內功心法爛熟於心,真氣卻沒練出一絲,他的身體,恐怕不比林謹之這老頭子的好呢。
商琴越想越不對,即刻轉身,采購了美味飯菜和兩件又長又厚的夾棉長袍,帶著就往牢去。
有了林府饒前車之鑒,她自然不會傻到在大門去碰壁,否則,豈不是浪費了她一身武藝。
所謂牢,其實就隻是大理寺旁邊的一棟屋子。裏麵全部被鐵欄分割成一個個牢房,中間的走道,隻容得下兩人插肩而過。這樣的目的,為的是最大限度防止有人躲藏。當然,它的戒備也很森嚴,從大門口開始,每一個路口、每一個拐角都有兵士把守,還有五班人日夜不停巡邏。不過這些人,也都隻會些粗淺的武藝,畢竟,這是牢,隻是關押一些被惹怒了皇帝的官員,如今,也不過就是關了這次科舉舞弊案的三個人而已。不像地牢,那裏關押的才是罪大惡極的重犯要犯,守衛也都是有些武藝在身,還有大理寺特地選拔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