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妃回到自己的寢宮,那派去打探皇後與玉婕妤會麵的嬤嬤也在宮裏。
“如何?”劉貴妃斜倚在貴妃榻上,蹙眉揉著額角。
昌平公主的“叛變”令她想好的萬全之策泡湯,上官文峰的要求也就更令她為難。
嬤嬤上前,替她輕柔地按壓穴位,一邊回話。
“皇後與玉婕妤談話之時,身邊都是親近之人,奴才打探不到。但之後蜀王到玉婕妤宮中請安,他們娘倆正談起這事,便被咱們的人聽見了。”
總算有一件順利的事,劉貴妃的唇角勾了一下。
嬤嬤一直觀察著她的神色,見此語氣更加和緩,手下也力道適中地按壓著。
“玉婕妤向蜀王提起,皇後稱如今太子管的那些個事都在蜀王手上,太子是無辜的,要蜀王幫著查探實情,還太子清白。這事蜀王答應了下來,更他已經在查探,還日前事情已經有了進展,很快就能還太子清白。”
已經閉上的眼倏地睜開,劉貴妃一把推倒嬤嬤,騰地坐起。
“如此重要的事,你這老貨怎不快快稟報!”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那嬤嬤嚇得不停磕頭。
終歸是自己的心腹,如今又正是用人時候,劉貴妃不好再為難,哼了一聲,“起來,去把那人找來,本宮倒要問問,他的事沒有辦得妥當,有什麼資格要求本宮做成他的事!”
“是,奴才這就去。”嬤嬤立即起身,快速跑出去,就怕慢了再被責備。
“可惡!”一掌拍在桌上,劉貴妃急促地喘氣,但胸口那股氣怒始終無法如往常一樣平靜。
嬤嬤去了許久方才回來,身後卻沒有跟著任何人。
“娘娘,奴才四處找不到人,後來,奴才在他枕下發現了這封信。”
嬤嬤雙手將信件遞上。
劉貴妃立即將信拆開,在看見第一句話時,已經忍不住深呼吸,強壓下蓬勃而出的怒火。
走了!他居然隻留下這樣一封信便走了!更稱隻給她三時間,如果三內她沒有實踐諾言,至少先讓秋氏夫婦其中一人伏誅,他便不會現身,不會再幫她,甚至,他將用自己的法子去為兒子報仇。若是他不幸被捕,那麼他會等她一,若一之內她不能救他,那麼他便會將與她合作的事全盤托出。就算他要走,也要帶一個墊背的。
“可惡至極!”劉貴妃大怒,一掌將信紙拍在桌上,氣得整個胸膛都在急促地起伏,完全壓不住怒火。
“娘娘,您別氣壞了身子,為這種鄉野莽夫不值得。”嬤嬤勸著,一邊上前幫她順氣。
劉貴妃不語,雙眼直直瞪著前方,仿佛上官文峰就在前麵,而她的眼神足以將他身上盯成千瘡百孔。
良久,她閉上眼,深深地吸一口氣。
擺手,嬤嬤立即徒一旁。
“你出去,本宮要靜一靜。”
“是。”嬤嬤躬身退出去,又將門仔細關妥。
已經走到這一步,勝利在望的時候,她決不能再走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