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餘家的女兒,就是蜀王的親娘,在做姑娘的時候,和咱們這地一個山裏的小子有些首尾,她隨皇帝進宮之後,那小子也失蹤了,有一說是死了,但之前下官有個親戚到京城去做生意,偶然看見一個人很像那小子。原本還想過去打招呼,卻見到還有一個看起來頂大的官和他在一起,聽旁邊人說,那個大官就是蜀王。”
他不屑地哼一聲,“大人您想,他能和蜀王在一起,還不是餘家的女兒牽的線,讓自己的老情人和兒子走在一起,這說明了什麼?這蜀王……”他湊近秋墨語,“搞不好就不是皇上的種。”
秋墨語雙目倏地瞠大,“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下官敢發誓,下官所言句句屬實。”
秋墨語雙目變幻不定。
孫縣丞則是提心吊膽地等著,深怕秋墨語不信。
“你說的餘家女兒入宮之後便失蹤的人,莫非是與王主簿有交情的那李應?便是如今住在山上那神秘村子的人。”
“大人如何知曉?”孫縣丞驚了。
“本官曾隨王主簿到那個村子,也聽王主簿提過這李應的事。”他唇角帶著一抹笑容,“能得皇上青眼的女子,想必非凡人,而能讓這女子不顧閨譽與之往來的男子,想來也不是個尋常人。縱觀這宛溫,能培養出一個非同尋常的男子,且此人又多年失蹤無音訊的,也就隻有那李應有些可能。”
孫縣丞佩服地一揖,“大人不愧是狀元之才,下官佩服。”
秋墨語笑了笑,“還要謝謝孫大人令本官了解到這麼重要地秘辛。”
“大人客氣了,隻盼……隻盼大人某天位列公侯,不要忘了下官。”
“這個自然。”
孫縣丞心下大定,這下地也不買了,滿懷期待地來,又滿懷期待地走,隻是前一個期待是錢,後一個期待是權。
秋墨語將孫縣丞送走,回到書房,安靜地坐著。
太陽西斜,房間裏慢慢暗下來,他也毫無感覺,一直那樣坐著。
一直以來,他總覺得這整個事情不對勁。源頭,也才會堅持離京,而之所以選擇到宛溫,乃是太子曾言,曆屆皇帝登基之時接收的暗衛,也是父傳子一代代傳下來的。如此神秘而重要的身份,卻是由父傳子,難道就不怕出現偏差,出現不忠之人嗎?
秋墨語不認為皇家真會如此信任這代代相傳的忠心。
他更寧願相信,皇家人必是用了某些手段,保持這些暗衛一代一代的忠誠。而在沒有絲毫頭緒的情況下,唯有從源頭看起。那麼,最初,第一代的暗衛,也就是當初能得先祖皇帝信賴的那一批人,想來也就隻有最初與他一起從宛溫出來,出生入死的那群人。
當年,那群一起打天下,後來又不要朝廷的榮華富貴而甘於回到貧窮的家鄉的那群人,若說他們的子孫為代代暗衛,便能理解皇帝為何對暗衛如此信任了。
走遍宛溫的各個角落,聽了先祖皇帝稱帝之路的各種傳說,秋墨語卻完全沒能發現足以培養暗衛的地方,直到來到那個神秘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