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不說這些了。”她看著蜀王,語重心長,“你師父及他的村子,他們的身份本就該隻有當朝皇帝一個人知曉,他們也萬不能與別的皇家人有交情,若是母妃早知他在教你習武,我定然阻止。所以,母妃已經告訴他,以後最好不要再相見,就當作彼此從不認識。”
蜀王大驚,“母妃怎能如此?這些年來,師父處處幫我,我怎能這樣絕情寡義?”
“若是繼續與他結交,被太子殿下知道了,他會怎樣想?你聽娘的,這是不得已為之的必然之舉。”玉婕妤苦口婆心地勸說,眼裏,不覺又泛起淚光。
蜀王從小到大與母妃相依為命,但師父更是彌補了他成長歲月裏父親的缺失,他對皇帝如同陌生人一般,但對於李應,卻是子對父的孺慕之情。
“皇兒,你答應母妃。”玉婕妤焦急催促。
蜀王不忍見母妃傷心,隨意點了下頭,道聲“知道了”。
玉婕妤頓時放心笑了,還想再勸慰兒子幾句,蜀王卻稱有事要走。
玉婕妤心知他心裏難受,她自己也是絕不弱於他的難受啊,當下,便不強留他,任他離開。
蜀王萬萬料想不到李應的身份如此特殊,但又覺得本該如此。從小到大,師父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武功高強,江湖中偏又沒有任何他的消息。尤其,在當初剿滅青衣幫,以及之後來到京城參與政事的時候,得他許多幫助。他對江湖事了解便罷了,對朝堂事也十分清楚,這本就不該是一個純粹的江湖人所能知曉。
“宛溫縣,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蜀王喃喃念著。
自小,他便察覺母妃對故土有些怨言。她從不曾提起在故鄉的事,而她方才幾次欲言又止,明顯當年曾發生過不愉快的事。那些事,與師父有關嗎?
蜀王猜想著,他並不願意如母妃所言那樣就此與師父當陌路人,而若是能查清楚當年發生的事,了解師父的真實情況和身份,興許,還能說服母妃讓他繼續和師父來往。
半個月後,宛溫縣。
秋墨語正在書房處理政事,聽到通報,稱有個人自稱是他的好友,前來相見。
秋墨語心裏疑惑,能夠得上他好友的人,應該都不可能到宛溫來。唯一有可能的是胡飛花,他可不是那種會老實通報的人。
待得在大廳,見到那個戴著鬥笠遮擋了半張臉的男人,秋墨語更加疑惑。不過,在他開口之前,那人已經取下鬥笠,露出真麵目。
“蜀王殿下?”秋墨語皺眉,“你如今,不應該在淮南嗎?”
之前收到的消息,皇帝派了蜀王前去淮南,而且,蜀王改道來宛溫,也該提前有個消息才對。
“我是偷摸著過來的。”蜀王放下鬥笠,“我在宛溫隻能待五天,五天之後將趕回淮南。”
“王爺有需要下官做的,盡管開口。”秋墨語直截了當。
蜀王笑了,“爽快,那本王便不客氣了,希望秋大人幫我打探一下李應這個人。”